厲云霆瞥了他一眼,接過店員遞過來包裝好的手表,珍視地裝進了大衣口袋里,才緩緩道:“你可以將你的銀行卡上繳以表誠意?!?
杜應澤嘴角微微抽搐,不和厲云霆扯這些,將話題回到正軌上:“對了,你們兩個最近關系還好吧,我怎么聽說你冷落人家了?這是你干得出來的事兒?”
厲云霆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審視了杜應澤一番。
杜應澤面對他質問的眼神,有幾分心虛,但沒有出賣顧宇:“我這不是關心你的婚姻幸福嘛,這才結婚多久啊,你不能領了證,覺得人是你的了,就變臉??!”
厲云霆沒說什么,繼續往前走去。
杜應澤緊跟著,兩人來到了一家咖啡廳。
將咖啡點好了端上來之后,厲云霆才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跟杜應澤說出實情:“年年自己偷偷開車出去,還出了交通事故。”
“什么!”杜應澤吃驚地差點站起來,介于咖啡廳環境優雅,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天性,降低了音量,“他、他不是拿駕照了么!出什么交通事故,人有沒有怎么樣!”
厲云霆攪拌著咖啡,眼神中完全是純然的無奈:“幸好人沒事……拿了駕照之后我一直不允許他自己開,所以還不熟練?!?
杜應澤臉上清清楚楚寫著郁悶,反問道:“所以你就冷落人家?想給他點顏色瞧瞧?”
厲云霆拿著咖啡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只是想讓他長記性?!钡植簧岬昧R,不舍得打,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只有這個了。
對于厲云霆的態度,杜應澤也是可以理解,但對于朋友的夫夫關系,向來只能勸和,不能繼續添油加醋的。
杜應澤說道:“那你這差不多得了,等會兒回去好好跟人家談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板起臉來有多嚇人?!?
杜應澤揭示了一個事實,迫使厲云霆忍不住回憶起余思年那張臉。
特別是吃晚飯的時候,余思年的情緒看起來十分低沉,晚飯也吃得極少,厲云霆當然是心疼他的,不然也不會特地將那盒板栗酥餅擺在那么明顯的位置。
沉默了片刻,厲云霆才不疾不徐說道:“明天吧,等明天接他出來吃飯?!?
杜應澤對著厲云霆比出一個贊賞的大拇指:“非常好!明天吃完飯,要不順便……”杜應澤奸詐地挑了挑眉,“順便在外面住得了,調調情?!?
厲云霆皺起眉,突然有點同情齊森了,想必應該也不少被杜應澤折騰。
而事實證明,厲云霆的“和好”是等不到明天的。
他和杜應澤分別后回到家時還早,但余思年不在客廳。
顧宇主動匯報情況:“厲先生,他在樓上,剛剛吃了兩個板栗酥餅?!?
對于顧宇后半句如此細致的轉述,厲云霆的神情中帶了幾分難堪,這些以往都是余思年主動在短信中和自己分享的。
他微微示意了一下,便轉身上樓了。
推開房間門進去,余思年不在床上看書,厲云霆往窗臺的方向看,他也不在那里。
那八成是在浴室洗澡。
厲云霆走過去看了一眼關閉的浴室門,里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他才安心地回到床邊。
厲云霆把剛剛買來的手表放進抽屜里鎖好,等紀念日到的那天才送給余思年。
隨即,厲云霆在窗臺旁坐了下來,拿起一本金融雜志,神情悶悶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正看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云霆也時不時在關注著時間,當過去十五分鐘時,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雜志,往浴室方向走去。
之前擔心余思年洗澡時間太長會缺氧,所以厲云霆每次都會特別留意,余思年的洗澡時間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厲云霆不清楚他幾點進去的,但這會兒就是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厲云霆敲了敲門,坐在浴室角落的余思年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一顫,抬起了紅通通的眼睛。
在樓下上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極度壓抑和委屈了,但始終忍著沒有發泄出來。
可誰知當他拿好衣服準備洗澡時,右腳不小心打滑,肚子差點撞在洗手臺上,幸好他反應得快,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但就是這個小意外觸動了他情緒的開關,無力地把干凈的衣物扔在了地上,靠著墻壁緩緩滑落地坐在角落,無助地抱著自己的雙腳,偷偷地哭泣著……
面對敲門聲,除了厲云霆沒有別人了,余思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情緒,連忙響應:“我在……”
但厲云霆敏銳地捕捉到他聲音中的哽咽,擔憂地直接開門進去。
番外7-年年夢到厲先生要跟自己離婚
余思年怔怔地看向推門而進的男人,睫毛上沾染著淚珠,一眨眼睛就落了下來。
他的眼周一片通紅,可以見得已經哭過一場了。
被厲云霆撞破這樣的場景后,他緊忙胡亂抹著臉上的淚痕,慌亂地想從地上站起來。
男人心里早已酸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