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霆回來的時候是傍晚了,太陽剛下山,平時這個時候都是吃飯時間,他一進門沒看到余思年在飯桌上,習慣性問道:“怎么還沒開飯?”
顧宇指了指樓上的位置:“在樓上休息,他說很困,讓我不要叫他吃晚飯了。”
厲云霆的眼眉沉了下去,不假思索地朝樓上走去。
當他把房門打開時,心臟倏地猛抽搐了一下,迅速走了過去將被子裹在了余思年身上,用最快的速度將門窗關好,在不太冷的氣候下開起了暖氣。
——怎么不蓋被子,不關窗戶!
厲云霆邊疑問邊去探了探余思年的體溫,幸好,幸好這段時間不冷,不然照這種睡法,必然是又要生病的。
不一會兒,余思年醒過來了,他的眼睛有點干澀,睜眼的時候感到艱難。
當抬眸對上坐在床邊的男人熟悉的背影時,又委屈地紅了眼圈。
番外6-年年偷偷躲在浴室里哭
余思年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始終茫然地看著厲云霆的背影,木然睜眼半晌才對準聚焦,他想張口說些什么,卻忽而想起兩人還在冷戰中。
余思年把話咽了回去,低垂著眼眸,視線落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厲云霆將床頭的保溫杯裝滿熱水后,注意到了床上余思年的動靜,他看了余思年一眼,站起身來,并沒有后續的舉動,語氣平靜無波:“下去吃晚飯。”
余思年醒了醒神,無聲地點著頭,起身將那雙本被自己不小心踢得遠遠的,剛剛才被厲云霆撿回來擺放好的棉拖鞋穿上。
天氣漸漸暖和,厲云霆還是執意不讓余思年那么早穿回塑料拖,他總覺得會受涼。
睡了一覺起來,余思年臉上哭過的痕跡幾乎是不易察覺的,只是情緒上有明顯的低落,而眾人理所應當地把它和厲云霆的態度聯系在了一起。
飯桌上,四下安靜,整個過程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余思年心不在焉的,面前擺著幾道他平時最愛吃的菜,卻沒有一樣是能勾起他食欲的。
厲云霆一如既往會在飯桌上夾菜到余思年碗里,只是不會像平常那樣,順便說上幾句甜言蜜語罷了。
這一回,余思年沒有把他夾過來的菜吃完,只是喝了幾口湯,便神情落寞地離開了飯桌,到沙發上看電視。
他的注意力也無瑕在電視機上,只是迫切地需要一樣事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心中有許多苦楚,他很想和厲云霆傾訴,卻無法現在和他傾訴。
厲云霆吃完飯之后,接了個電話又出門了。
杜應澤找他一起去商場給齊森挑生日禮物。
厲云霆記得他和余思年兩人的同居紀念日也快到了,便答應了杜應澤的邀請。
當余思年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時,一股強烈的失落一瞬間侵蝕著他的心臟,他呆呆望著厲云霆離開的地方,用手捂住了泛紅的眼睛。
不一會兒,顧宇過來問他:“要不要吃點心,厲先生剛剛買了一些板栗酥餅回來,你剛晚飯沒吃多少……”
余思年眼底微微閃著光,強忍著情緒不讓它在顧宇面前露出半點蛛絲馬跡。
他拿過板栗酥餅試了一下,但外面那層酥皮十分松散,他咬一口就掉得滿地都是。
余思年慣性反應蹲在地上拿紙巾收拾。
被顧宇制止:“沒事沒事,我找人來搞干凈,你繼續吃。”
但余思年不愿意,搖頭說道:“顧先生,您讓我收拾一下吧。”
顧宇這才看清他的狀態,悵然若失的氣息從他身上持續性地散發出來……
顧宇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繼續阻撓他,放任他一個人蹲在那兒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干凈得可以當鏡子的地板。
顧宇見狀,過一會兒發了信息給杜應澤:【厲先生是不是跟你在一起?麻煩你說幾句好話,余思年的情緒不太好,這兩天厲先生的態度十分冷淡】
收到信息的杜應澤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為余思年挑禮物的財主,怎么樣都不像是冷落對方的樣子。
但他還是回了顧宇一個“好”字,便又湊到了厲云霆身邊。
“挑得怎么樣了?明明是說好陪我出來挑的,你看看你,自己挑了多久了!”
杜應澤雙手環胸,不滿地抱怨著。
厲云霆僅僅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自顧自地對比著手上的兩只手表,沒有給予任何語言上的反駁或者響應。
杜應澤見狀又繼續說道:“不就是同——居紀念日嘛,有必要這么隆重么?要是結婚紀念日是不是坐宇宙飛船去天上摘星星?”
厲云霆用心對比了片刻,才決定要哪一款,對銷售員說道:“用淡色系的禮盒包裝。”
根據了余思年的喜好。
杜應澤不經意掃了一眼手表的價格,瞬間目瞪口呆,有點大驚小怪了:“一個小小的紀念日就送這么貴重的,厲云霆啊厲云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厲云霆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