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擠出一個虛弱的笑,不忘他想要牽線的初衷:“顧先生很體貼,很紳士,我相信林先生很快就會忘記那些過眼云煙……”
畢竟,兩人除了那兩次的獻(xiàn)血,并沒有過多的相處和交集。
林冕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興味地勾了勾唇:“他挺古板的,我未來的幸福接下來就靠你讓他開竅了!”
兩人一笑而過,這樣的結(jié)局算是皆大歡喜了。
等到厲云霆再次進(jìn)入病房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這會兒余思年身上的麻醉藥效已經(jīng)全部消失,他的傷口開始出現(xiàn)明顯的疼痛。
他剛剛跟余沫視頻了十幾分鐘,因為擔(dān)心露出破綻,就急急忙忙找借口掛斷了。
厲云霆對他始終溫柔,疲憊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寶貝,該擦擦身子了。”
其實這些活本來是護(hù)工做的,但厲云霆堅持要親力親為,他總擔(dān)心其他人會一不小心沒輕沒重,弄疼他的寶貝。
可是,擦手腳的時候還好,準(zhǔn)備擦身子的時候,余思年害羞得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厲云霆卻清心寡欲,余思年的傷口,無論舊傷新傷,都像在拿刀子割他的心,每一寸肌膚都讓他有種抑制不住的痛。
擦洗完身子,厲云霆又給余思年喂了些點心,但他吃得很慢很慢。
他忍得辛苦厲云霆心知肚明,紅著眼哄他:“跟醫(yī)生申請明天給寶貝吃一顆巧克力好不好?”
余思年的嘴巴發(fā)苦,根本任何東西都不想吃,傷口疼得他想要撒嬌,罕見地直白告訴厲云霆:“云霆哥哥,好疼啊……”
他的眼睛泛紅,難受地說:“可是有你在我身邊,當(dāng)時沫沫做手術(shù)的時候,我不在……”
厲云霆在他床邊蹲了下來,眼底泛著血絲,握起余思年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心疼得也有些有氣無力:“乖,再忍忍,過些天就不疼了……”
他苦不堪言,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道歉:“余沫的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那些因為一時憤怒而犯下的過錯,如今都無法一一彌補(bǔ),厲云霆悔之莫及。
余思年弱弱地呻吟了一聲,應(yīng)該是疼極了,他的嘴唇呈現(xiàn)出了明顯的、病態(tài)的白。
厲云霆像是被打落到悲慘的深淵中,他看著余思年的臉上幾乎要被虛汗浸濕了。
“我去喊醫(yī)生,我……”厲云霆連呼吸都在顫抖。
轉(zhuǎn)身準(zhǔn)備按下呼叫器的那一刻,被余思年阻止了,他虛弱地擺了擺手,笑容依舊干凈純潔得讓人挪不開眼:“我就是想撒撒嬌啊云霆哥哥,其實不怎么疼……”
余思年的心態(tài)變得矛盾不已,他一方面疼得想要厲云霆哄哄抱抱,另一方面卻看不得他擔(dān)心緊張。
而且喊醫(yī)生來也沒用了,drchan提前說明過,術(shù)后這次的傷口再疼,都沒辦法用理療的方式緩解了,只能靠自身的身體素質(zhì)恢復(fù)。
這種情況最多一個星期之后就會消失。
期間需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緒就可以了。
“云霆哥哥,你過來。”
余思年平躺在床上,他這會兒還不能長時間坐著,緩緩抬了一下手示意就坐在他身邊的厲云霆。
厲云霆緊張起身,本來在幫余思年把已經(jīng)足夠小的雞蛋糕切成更碎的小塊,一聽到對方的呼喚,整顆心又涼了半截。
“怎么了寶寶?是不是疼得厲害,我……”
厲云霆一連串擔(dān)憂,分分秒秒提心吊膽的。
余思年打斷了他:“不疼,云霆哥哥你靠近點。”余思年伸出手想去牽他,小手立馬被男人回握住了。
厲云霆就站在床邊,面對余思年的問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試探地俯下身,將身軀離他更近了些:“嗯?”
余思年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稍稍仰起了腦袋,用力地嗅了兩下。
直到聞到厲云霆身上沒有煙味,才偷偷放下心來。
“檢查過關(guān),云霆哥哥繼續(xù)切小蛋糕吧!”余思年調(diào)皮地笑了笑。
厲云霆的表情顯然有點落空,不滿地挑起了眉,佯裝生氣道:“我還以為寶貝要親親我,看來自作多情了。”
余思年手腳冰涼,臉色蒼白,再怎么害羞臉上都沒有浮現(xiàn)半點紅暈,他滿足厲云霆的要求,拉住了他的手:“好。”
厲云霆幸福地笑了,側(cè)著身子將臉湊到余思年的嘴邊,讓他輕輕吻了一下。
簡直心滿意足。
厲云霆又在余思年的額上碰了碰,摸了摸他的頭:“寶貝睡覺了好不好?我給你講故事……”
其實余思年是困倦的,但就是因為傷口太疼,掩蓋過了他的睡意,可就這么睜著眼度過一天一夜,厲云霆又談何舍得。
drchan千叮萬囑,不允許厲云霆再像上一次一樣,跟余思年同床共枕,如果壓到傷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厲云霆只能坐在床前靠著蒼白無力的言語哄他。
余思年疲憊地眨了眨眼:“想聽《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