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年安安靜靜沒有什么反應,謝錦安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然后帶著他去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謝錦安了解余思年的喜好,給他點了一杯芝士奶蓋和一塊芒果蛋卷。
可余思年的下意識反應是拒絕,因為厲云霆不讓他吃多了甜的食物。
“沫沫、我妹妹余沫,你知道?”余思年穩了穩心緒,就算理不清腦子里的困惑,也迫不及待想知道關于自己妹妹的情況。
余思年反常的回應讓謝錦安滿腹狐疑,余思年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失憶了,可為什么他記得余沫,也記得厲云霆。
謝錦安皺起眉,反問他:“年年記得什么?厲云霆跟你說了什么?”
余思年的腦子混亂得像一團漿糊,他還在為剛剛跑出來的原因而難過,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謝錦安突然的現身,讓他在同一時間內兵荒馬亂。
謝錦安不強迫他回答,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余思年想說就說,不愿意說也沒關系,只要見面了就好,終于見面了。
余思年沒有喝那杯飲料,而是捧著熱水杯子,縮著身子不安地喝了幾口。
等到情緒波動沒有那么曲折,才小小聲開口:“云霆哥哥說,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但我記不得這三年里的事情……”
一句簡短的概述讓謝錦安知道了大致的來龍去脈,確實是失憶了,腦中沒有了任何關于他謝錦安的記憶了。
緊接著,余思年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自己醒來后發生的事,不知為何,他打從心底相信面前這個男人,確定他不會害自己。
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謝錦安口中的余沫是怎么回事。
厲云霆先前遮遮掩掩,但出于本能的依賴,余思年并未多想。
當下似乎有什么不可言說的真相要從面前這個人的嘴里呼之欲出,余思年惶恐不安。
聽完余思年七零八碎的敘述后,謝錦安的表情冷了下來,一臉鄙夷不屑:“他厲云霆真會裝!每天都編造這些謊言欺騙你,他不累么?”
謝錦安的反應過于諷刺,導致余思年都不敢怎么看他,悄悄低下了頭,眼睛只看著眼前那杯溫水。
他甚至不太希望謝錦安繼續往下說了。
“你們三年前就分手了,因為你的身體原因出了國醫治,前不久才回國。”談及余思年自身的事,謝錦安還勉強能保持平靜,可后面提到厲云霆的所作所為,他的怒火都克制不住,“可他厲云霆不分青紅皂白,阻礙你的工作,斷了你的后路,讓余沫被學校開除!更可惡的是,他強行把你帶走,導致沫沫受到刺激心臟病發作,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這一件一樁的賬!他以為你失憶了就可以瞞天過海嗎!”
余思年渾身顫抖,呼吸開始不穩,信息量的沖擊讓他沒辦法全部消化,注意力全然在余沫身上,他開始因激動而失態,音量難得大了起來:“沫沫怎么了!為什么會心臟病發作!她現在怎么了?”
謝錦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不忍心再刺激他,緊忙補充道:“現在沒事了,沒事了……做完手術很成功,一直在休養,恢復得很好……”
余沫就是余思年的命,不可以有半點差池。
余思年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眼淚一直沒有忍住:“我要見沫沫。”
謝錦安什么都依他:“好好,我帶你見沫沫,但你要平復好心情,別讓沫沫擔心你。”
余思年用力地擦了一把眼淚,但本就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他故作堅強,哽咽地提及:“那爸爸媽媽呢?”
這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突然在謝錦安的世界震耳欲聾。
他要怎么解釋余思年父母已逝的這個事實。
“年年,你聽我講……”
謝錦安知道是沒辦法瞞得住的,只能用更好接受的方法告訴他。
但真正開口時,幾乎耗費了謝錦安全身的氣力,他已經作好所有的思想準備,迎接余思年如遭雷擊的反應。
余思年完全接受不了。
他的眼睛呈空洞的狀態,所有負面情緒泛濫成災,終于因為承受不住而暈了過去。
謝錦安去把余思年抱起來的時候,無意間掃到了他頸間曖昧的吻痕。
明明知道余思年的心在誰那里,可當這些證明真正擺在自己面前時,謝錦安還是會被猝不及防刺痛了。
謝錦安浮躁地別過了眼,不敢繼續耽擱,把余思年送到了醫院。
另一邊的厲云霆快急瘋了,他沿著監控線索找到了剛剛余思年待的酒吧位置,可偏偏找不到人影。
他的手機齊森幫他解決了,可他不斷地撥打余思年的電話,一直沒辦法接通。
到底去了哪里?
厲云霆根本不敢往任何壞的方面想。
心神不寧的間隙,他把手放進口袋,摸到了他下午特地外出去取的物品——是一枚高定的婚戒。
某天午后,他看著余思年坐在陽臺的地墊上玩拼圖的場景,光影打在他溫軟慵懶的身上,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