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云霆剝杏仁的時候把外面那層皮都去了,杜應澤看不下去話鋒一轉:“你干脆嚼碎喂他吃得了!真不知道到底誰是誰的老板。”
厲云霆也不在意杜應澤會不會笑話自己,余思年總說杏仁和花生的皮是苦的,所以他習慣性幫他把皮去掉了。
“對了,說個正事,”杜應澤突然換了副嘴臉,鄭重其事說道,“我搞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想約齊森去看,你幫我。”
厲云霆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神情,反問道:“齊森什么時候愛看音樂會了?”
其實除了余思年,厲云霆幾乎不關心身邊的任何人,連跟隨自己已久的齊森和顧宇他們的喜好,他一概不知。
杜應澤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不屑反問道:“你眼里除了你這個心肝,還有別人?”
杜應澤忍著不滿的怨氣,想順手奪過厲云霆手上的果仁,被他用眼神勸退了。
“小氣,”杜應澤突然心血來潮想去逗逗余思年,沖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小思年,你過來!”
厲云霆警惕了起來,生怕杜應澤又弄出什么花樣刺激到余思年。
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余思年已經從地上起身跑了過來,還一臉敬業地鞠了個躬:“您有什么吩咐?”
厲云霆伸手把他牽到了身邊坐下,禁不住摸著他的后腦勺,溫柔地把剝好的果仁遞給他:“電視好看么?”
余思年抓起一把就往嘴里塞,脆香的果仁好吃得他把眼睛都瞇了起來:“好看,好看。”
杜應澤忍不住要去破壞這和諧的氣氛,使壞道:“小思年,你要不要去聽音樂會?”
余思年不懂音樂會是什么場景,但只要是能外出,他都喜歡,于是點頭:“要去。”
杜應澤露出了一個得逞的表情,拿著手機懶散地按著:“可惜啊,這票非常難買,我只有兩張。”
這話是故意說給厲云霆聽的。
顧宇正好端著點心過來,聽到杜應澤說起音樂會的名字,也認同地搭了把口:“確實難搶,不過我聽齊森說,別人送了一張給他,他準備一個人去看。”
杜應澤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追問道:“什么?他一個人去看?”他緊忙對厲云霆露出一個低微的姿態,急道,“我弄多兩張票給你,人你負責幫我約出來!”
然后,余思年不經意地一句嘀咕,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他說:“沫沫也喜歡看。”
不好的預兆:年年味覺失調
而厲云霆比在場的任何人更為驚惶,他的目光落在余思年臉上,后者沒有什么表情,像是不經意呢喃出來的話語,甚至對“沫沫”這個名字沒產生什么動容。
他還繼續吃著厲云霆給他剝好的果仁,一顆接著一顆,好吃得愛不釋手。
厲云霆很想追問,問他是不是記起余沫了。
但厲云霆又不敢追問,倘若他記起了余沫,問自己要余沫怎么辦?
上一回只是一個小動靜就嚇到余思年哭得撕心裂肺,倘若他看到余沫躺在病床上,每日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這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會保持平靜么?
答案是不可置否的。
余思年一定會比任何一次的刺激更加天崩地裂,厲云霆不敢冒險。
他要把余沫健健康康還給他。
“年年困不困,要不要去睡個午覺?今晚我們就去音樂會。”
杜應澤突然看恍了眼,厲云霆連問余思年一個簡單的問題,眼底的細膩溫柔簡直不可理喻。
余思年不困,但他有些無聊,喜歡的電視劇已經播完了,盤子的果仁也填飽了自己的肚子,他想厲云霆陪自己玩,可看到杜應澤在場,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但厲云霆似乎能立即讀懂他的心思,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問:“那年年是不是覺得挺無趣的?我陪你打游戲好不好?”
厲云霆在客廳的電視機上裝了一個體感游戲機,讓余思年能夠一邊玩游戲一邊鍛煉身體。
余思年自然是喜歡的,卻下意識看了杜應澤一眼,有客人在場,怎么可以玩游戲呢?
不料厲云霆不以為然道:“不用管他,他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先回去……”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氣得杜應澤郁結,咬牙切齒威脅厲云霆:“你這么不重視我,我不給你票了!”
但厲云霆以牙還牙:“那我也不幫你約齊森!”
杜應澤只得忍氣吞聲,泄氣道:“算你厲害!”
但他也想參與到游戲環節中,于是前去勾起余思年的興趣:“小思年,我們來比賽,誰輸了請客,怎么樣?”
或許厲云霆從來沒有嘗試過以這種方式對待余思年,向來都是他要什么給什么。
因此,杜應澤的模式一下子就激起了余思年的興趣,興奮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好好,來比賽,來比賽。”
厲云霆還沒來得及插上一句話,余思年就興致盎然地跑去開游戲機了。
但他不太懂,最后還是要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