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感受到熟悉的溫度,余思年的哭聲漸小,厲云霆示意顧宇:“去把落地窗關了,開輕音樂。”
厲云霆將余思年的一邊耳朵貼近自己的胸膛,另一只耳朵用手把它捂住,不想外面巨大的雨勢繼續影響到他的情緒。
余思年的抽泣聲也越來越小,慢慢恢復了平靜。
正當厲云霆以為他準備再一次進入睡眠時,小祖宗突然把臉從他懷里稍稍挪開,閉著眼睛也能看清他嫌棄的表情:“煙味、難聞……”
這…厲先生更像年年的助理
厲云霆看著茶幾上幾根剛抽完的煙蒂,一陣心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將心肝繼續緊緊撈在懷里,像是自言自語地保證道:“這就戒煙這就戒煙。”
余思年也只是嘟囔了兩句,厲云霆的懷抱太過溫暖,讓他的困意一下子鋪天蓋地卷席而來,迷迷糊糊挨著又睡著了。
厲云霆對于這出其不意的信任顯然是受寵若驚的,當晚就這么抱著他在客廳坐著,足足一個小時才緩過神來。
他的寶貝受苦了,定下神來之后的厲云霆余怒未消,看著手機里齊森發來的視頻,是那幾個對余思年直接下手的孽畜。
齊森授意于厲云霆,向來也心狠手辣,連夜找到了他們。
只見視頻中幾人在嚎啕求饒,其中一個已經被刺瞎了眼睛,正在淌著血。
而馬先的女兒,自然會有人漂洋過海去把她解決了。
當晚,厲云霆把余思年抱回房間睡覺后,自己一人整晚沒有睡著,在強烈的憤怒和心疼的沖擊之下,眼神一直沉沉的,在窗邊一直坐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門外響起了兩下“咚咚”的敲門聲,一夜沒有睡眠的厲云霆顯然有不少的煩躁,不耐地應道:“進來。”
門外敲門的對象被這不尋常的回應嚇了一跳,小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后畏手畏腳地開門進屋。
厲云霆背對著門口,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可他開口并不友善,連頭也不回,熬了一夜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沙啞:“什么事?”
余思年進退兩難,不自在地在原地掙扎了兩下,今天特地起得這么早,就是為了要給厲云霆送早餐。
“老、老板早。”余思年手上端著一個塑料棕色餐盤,上面擺放著一杯牛奶、一杯咖啡、一塊牛奶吐司和兩個蛋撻。
悅耳的聲音在厲云霆身后響起,讓他眉梢猛地一跳,立馬轉過身來。
入目的是余思年穿著一套休閑可愛的淺藍色家居服,還有一雙鱷魚的卡通毛絨鞋,端著盤子的動作和神態,卻無意間透露出敬業的味道。
他今天正式給厲云霆當助理,這一點連在睡夢中都沒有忘記。
他口中所謂的老板卻嚇得連忙起身,疾步上前把他手中的早餐接了過去,然后還把房間里唯一的一張靠背椅給了小助理坐下。
“怎么起這么早?睡得不好么?”厲云霆將早餐放在小圓桌上,仔細打量了一遍余思年的臉色,沒有黑眼圈,氣色看起來也可以,所以他又補充道,“是不是餓醒了?”
余思年坐在椅子上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他的發絲因為起得太早還沒來得及打理,發根處有一撮翹了起來,卻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揉了揉眼睛,邊含混回答道:“不是、不是,我要早起上班呢。”
他指的是給厲云霆當助理這事兒。
厲云霆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早餐盤子里的刀叉拿了起來,把吐司先切成了一小塊,一邊吩咐道:“小笨蛋,以后不用起這么早,早餐不用你端過來,來,先吃點東西……”
余思年接過吐司,小口地咬了起來,還被厲云霆督促著喝了一杯牛奶。
在吃早餐的途中,厲云霆再三交代他:“以后你每天需要做些什么,我會在前一天晚上跟你先說,要是沒說,就是沒什么特別的事要做,明白么?”
余思年咬了一口蛋撻,似懂非懂的點頭,在他的認知里,替別人工作就是要盡心盡力的。
但眼前的老板似乎總擔心他累著,眉頭微微皺起,對他叮囑道:“上午一般是沒事做的,你好好睡覺,不用刻意早起,知道么?”
余思年也乖巧地回應他。
吃完后,厲云霆小聲詢問道:“還困不困?要不要再去睡一覺?”
余思年搖了搖頭,在厲云霆的房間里環視了一周。
這一間不是上次關著他的那間客臥,并不會對余思年造成什么影響,厲云霆也放任他到處晃悠,只要他開心就好。
余思年踱步在房間慢悠悠走著,嘴里還嘀咕著:“這么干凈,我還要收拾么?”
他的眉頭擰成一個結,似乎在找不到為厲云霆服務而憂心忡忡。
厲云霆被他逗笑了,別的下屬恨不得可以輕松自在偷偷懶,這位小助理倒好,沒有一刻閑得住。
厲云霆也絞盡腦汁想讓他做點什么,奈何什么都不舍得讓他動手,思索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