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下也是如此。
“你也回去吧,讓杜應澤送你。”
這個局面,洪星然不敢繼續糾纏不清,即使心里有千般疑問,也要等厲云霆酒醒后再說,他答應厲云霆離開。
包廂的其他人也隨即起身散場。
洪星然出了包廂的門就忙不迭纏著杜應澤打聽:“應澤哥哥,你當真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云霆哥哥剛認識的嗎?是不是別人塞過來的!”
洪星然即刻考慮到厲云霆的安全問題。
杜應澤頭疼,搖搖頭:“我不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看著洪星然一臉哀怨的樣子,忍不住給了他幾句忠告:“不過你可別因為善妒而鬧事,你知道的,厲云霆向來討厭麻煩,你要是惹是生非,他會厭煩你,如果你好好表現,說不定有一天他就會看到你的好……”
洪星然雖然嬌縱任性,但心思直白單純,什么情緒都表露在臉上,他聽完杜應澤的話之后,眼底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緊忙點頭表示贊同。
杜應澤只想盡快甩掉這個麻煩,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回了家。
燈光昏暗的包廂里,只剩下厲云霆一個人,他不繼續喝酒也無心聽歌,只是對著手機出神。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厲云霆消耗了所有的耐心,直接起身出了包廂尋找余思年的身影。
帝豪的規模宏大,但過來作樂的只有上流社會人士,所以人流并不繁雜,厲云霆一下子就從稀疏的人群中鎖定了那個身影。
他正在給一位年輕客人倒酒。
看到這一幕,厲云霆本應該生氣的,因為余思年讓他在包廂里空等了那么久。
可當那副削瘦的身軀弱不禁風地半跪在地上,手上的酒瓶甚至都拿不穩,厲云霆的心底就升不起半點怒意。
而這種情緒讓他快速地邁開了腳步,在余思年身后停下,修長的陰影將余思年瘦弱的身子遮擋了一大半,不怒自威的氣場讓在場的人迅速辨認出他的身份。
每個人恭敬地喊了一聲“厲先生”。
厲云霆淡淡示意了一下,便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余思年身上。
余思年因為這句“厲先生”而僵愣在原地,倒酒的手心又微微滲出汗水。
他緩緩轉頭,抬眸仰視著傲視萬物的男人,偏生這個人的眼里,有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意在。
余思年一瞬失了神,握著酒瓶的手失了重,一不留神砸在了那位客人的腳上。
高檔的玻璃酒瓶當即四分五裂,深紅的濃郁酒水將客人的褲腳和皮鞋打濕,暈出血一樣的痕跡。
還未等厲云霆反應,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驚天動地,余思年被打得重重摔坐在了地上,嘴角當即溢出像酒水一樣的顏色,半邊臉頰紅腫一片。
僅僅只是短暫的剎那,在場所有人都能明顯感覺得到厲云霆的情緒猶如沉悶的滾雷,他們有預感,動手的這個人不會有好下場。
而只有厲云霆一個人知道,他此刻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般,正淌著淋漓鮮血,滔天怒火劇烈燒灼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血流一下下沖擊太陽穴,他用強大的自制力勉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那么失態,半跪在了地上,捧起余思年的臉:“我看看?!?
他的尾音不經意染上了輕顫。
余思年將生理性的淚水憋了回去,把嘴唇咬出了牙印才勉強忍住了顫栗,他試圖想從地上站起來,但劇烈的疼痛讓他只能收緊拳頭,怎么樣都沒辦法靠一己之力從地上起來。
腳上的刺痛感讓他很快意識到,剛剛摔倒的時候,應該是扭傷腳了。
可他還是倔強地回了厲云霆兩個字:“沒事……”
他感受得到厲云霆粗重急促的呼吸,他滿手溫熱覆蓋在自己的臉上,似乎有神奇的治愈能力,讓他那股難受的痛感慢慢減輕了不少。
厲云霆將余思年橫抱起來,沒留下半句后話。
留下一群云里霧里的觀眾和一個瀕臨死期的罪魁禍首。
他還僥幸地說著大話:“我還以為是厲先生什么重要的人,仔細一想,厲先生哪有閑工夫去談什么情情愛愛,肯定又是想要靠小手段上位的貨色!”
但眾人皆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后來,他們聽說,這個人無緣無故被判定為精神失常,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并且只有他一個人是被關在一間狹窄昏暗的小房間里,從此錦衣玉食的生活墮落至暗無天日,吃不飽穿不暖,比路邊的乞丐還要凄慘。
厲云霆憂心忡忡地將余思年抱進了包廂,吩咐了老板取來冰塊和毛巾。
他已經向顧宇發了指令,讓家庭醫生先去家里候著,且讓顧宇過來接他。
厲云霆準備拿冰塊和毛巾幫余思年敷臉,卻清晰地對上嘴角那刺目的紅痕,還有余思年虛無縹緲的顫音:“剛剛……那、那酒好貴……你、可不可以幫我、跟老板,說說好話……緩、緩……”
事到如今,余思年還在惦記著酒水賠償的事情。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