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無力思考,趁厲云霆不注意的時候,推開他的手迅速落荒而逃。
留下一臉驚愕的其他人。
敢拒絕厲云霆示好的人,余思年是第一個。
但他也是厲云霆唯一愿意示好的人。
厲云霆看著余思年倉皇而逃的背影,微微皺起了鋒利的濃眉,旋即,他喜怒不辨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而洪星然的情緒則由愕然變成了怒火中燒。
他在厲云霆身邊圍繞那么久,對方都不愿意給他一個正眼,他本認為是由于厲云霆天性淡漠,對感情事恬淡寡欲,他就一直纏著、等著,即使等不到回應也沒有關系。
但按照現(xiàn)狀看來,似乎是他掉以輕心了。
洪星然暫時不敢大吵大鬧,而是試探地邁出腳步,慢慢靠近厲云霆。
他忍著怒火小心翼翼地問:“云霆哥哥、他是誰?”
厲云霆卻對他視若無睹,似乎連與他說話都透著不耐。
洪星然又將視線轉到杜應澤身上,問他:“應澤哥哥,他是誰?你認識嗎?”
杜應澤知道洪星然的能耐,并不想生事端,也搖搖頭,證明自己毫不知情。
厲云霆回到位置,他每回喝完酒之后,都會產生后知后覺的疲憊,此刻只想靠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等余思年忙完回來找他。
而包廂的其他人,包括剛剛參與玩牌的兩個人,都假意對剛剛發(fā)生的一幕視若無睹,厲云霆的私事沒人敢多嘴一句。
洪星然僵持在原地,傲慢的性格讓他此刻又是委屈又是怒不可遏,他甚至已經想回去找他的父親來給他主持公道。
但或許是長大椒???????樘了些,沒有了從前的沖動任性,僅存的一點理智提醒他,這樣做只會讓厲云霆討厭自己!
洪星然克制住情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猛喝了一杯水,試圖澆滅心頭的火。
厲云霆連余光都沒有分給他,沒有繼續(xù)玩牌的興致,在一旁按著手機。
包廂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地繼續(xù)著手頭上的事。
厲云霆時不時會抬頭望一望門口,似乎在等那個他期待看到的人。
余思年出了那個壓抑的包廂后,才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把手緊扣在胸前,試圖抑制住那不該產生的期盼。
心臟在胸腔中一下下激烈地跳動,久久不能平復。
他差點迷失而忘記自己的情況,不能,不可以。
可厲云霆為什么接二連三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
如果他坦蕩沒有陰謀,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
余思年甚至不敢在腦中將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完整地想一遍,他不敢。
余思年哀怨地抹了把臉,掏出手機給謝錦安發(fā)了一條短信:【錦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他想尋求幫助,離開寧城。
余思年被打了一巴掌,摔在了地上
謝錦安在國外收到短信時,已經是深夜了,即使近來公司瑣碎的事導致他筋疲力竭,但余思年一條主動的短信,就足以讓他滿血復活。
他迅速回復道:【可能還要過陣子,怎么了小思年,你是不是想你錦哥了?】
就算謝錦安的文字都透出一絲痞氣,但打出這字的時候,他嘴邊的笑意在這靜謐的夜里,格外溫柔。
余思年立即從短信中領會謝錦安的意思,他還要忙一陣子,于是他收住了后面的話,將它轉化成關心的問候:【就想提醒你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你那邊很晚了吧。】
此時此刻,謝錦安這些天來的疲憊,被余思年的一句問候驅散得一干二凈,他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繼續(xù)打字:【嗯,你要經常主動發(fā)來督促我,我一定精神百倍的!】
謝錦安在國外也沒有完全放下余思年的事,他在這邊的情況他一直有了解,知道了他目前在帝豪上班,已經讓老板要特殊照顧了,但又再三強調不能過于明顯,不然以余思年的性格,又要躲避得遠遠的。
【那你休息吧錦哥,我要繼續(xù)工作了。】
兩人互相道別之后,余思年回去繼續(xù)工作。
其實,余思年難得主動想開口請求謝錦安的幫助,他想離開這座城市了。
如今余沫無法讀書,他覺得去哪里都無所謂,只想離厲云霆遠遠的。
而他欠下的債務,他還是會竭盡所能,慢慢還清。
此時,他沒有回去厲云霆那間包廂,他知道自己不該貪戀這不切實際的美好,是虛幻的、短暫的。
而厲云霆,每隔幾分鐘就會不由地看向包廂的門口,有好幾秒鐘時間他幾乎出了神。
而當期待中的那個人沒出現(xiàn)時,他便會露出不滿甚至不悅的表情。
杜應澤打破這漫長的沉靜,提議道:“要不,回去休息了?”
他早該猜到和厲云霆來這種場所既無趣又拘束,杜應澤平時玩得開,來這種地方純喝酒聊天,壓根不適合他。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