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面對厲云霆酒后的這副模樣,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平靜了呼吸之后忍不住和顧宇提道:“以后、少……少讓厲先生喝酒,不、不太好……”
他從心底里升出一股隱隱的憂慮,似乎開始有了厲云霆和別人酒后親昵的畫面。
但他剛剛沒聽錯的話,顧宇說,這個可能也是厲云霆的初吻。
顧宇應該是不知道兩人的往事,他這么說的意思,是不是厲云霆沒對別人做過這樣的舉動。
余思年猛地搖了搖頭,企圖清醒,他想這些做什么呢!
顧宇笑得輕松,悠悠道:“厲先生一心煩就愛抽煙喝酒,身邊也沒人可以管得了他……”
他又從后視鏡悄悄觀察了一下余思年的表情,假意嘆了一口氣,“要是厲先生愿意找個伴,說不定就能說上幾句話,管一管。”
余思年半晌都沒有接話,他對厲云霆如今的生活習慣一無所知,覺得從顧宇口中闡述出來的人,如此陌生。
他怎么染上煙癮了?
車子不久后就抵達了厲云霆的住處,期間厲云霆在車上沒有再醒來,而是一直靠在余思年身上睡著。
三年前同居那段時間,雖然兩人清清白白什么都沒做,但每個相伴的夜晚,厲云霆也喜歡這樣抱著余思年入眠。
“你、醒一醒,到家了。”余思年輕輕拍了拍厲云霆的手臂,他醒著的時候余思年都勉強扶得動他而已,要是睡著了,余思年完全沒能力讓厲云霆挪動一毫米。
厲云霆睡眠尚淺,即使是喝醉了,余思年輕聲一喚,他便醒來了。
還沒徹底清醒那一瞬,厲云霆睜開的眼睛里泛起了一閃而過的防備,但這股防備,在確定眼前人是余思年之后,轉變成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踏實。
“你扶我。”眼前的厲云霆就像一道沉默溫柔的虛影,讓人感覺一點都不真實。
身旁的顧宇依舊躲得遠遠的,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余思年只好讓厲云霆的手重新搭在肩膀上,用瘦小的骨架勉力將健壯的男人扶著進屋。
“上樓,直接扶到房間。”顧宇走在前面,給余思年帶路,在余思年看不見的地方又忍不住揚起得逞的嘴角。
顧宇用備用鑰匙開了厲云霆的房門,作了一個請的動作:“厲先生的房間除了負責定期打掃的傭人,誰都不可以進去,所以麻煩你扶他進去,我有事先下樓了。”
余思年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晚,疲憊的腦袋慢了半拍,導致他消耗了好久都沒理解顧宇這句話。
——誰都不可以進去?
那自己到底能不能進去呢?
單純的余思年并沒有糾結太久,迅速地扶厲云霆到了床上,讓他平穩(wěn)地躺下。
然后細心地幫他解開了襯衫的領帶和腳下錚亮的皮鞋。
等他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才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厲云霆房間的環(huán)境。
這間房寬敞無比,家具設備應有盡有,裝修風格卻是簡約寡淡,倒和厲云霆的氣質(zhì)相符。
沉靜了片刻,正當余思年認為自己完成任務想離開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門好像打不開了。
他用力地拉了幾下,高檔的防盜門紋絲不動,好像是從外面被人反鎖了一樣。
但余思年沒往這方面想,他只是誤以為是因為房間門過于高級,自己不懂開罷了。
他轉身看了看床上睡著了的厲云霆,是沒辦法指望得上。椒???????樘
而顧宇,余思年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
他只能試圖拍打著房門,又介于擔心吵醒厲云霆,小力而輕盈,這種檔次的房門隔音效果極好,余思年根本在作徒勞之舉。
拍不到幾分鐘,余思年就放棄了。
從剛剛折騰到現(xiàn)在,其實他整個人已經(jīng)精疲力盡,加上時間不早,困意開始來襲。
最后無可奈何的余思年只能席地而坐,靠在了房門上,閉眼的時候,還不忘確認一眼床上的厲云霆,看著他睡得安穩(wěn),余思年才也沉沉睡去。
因為新兼職的工作時間需要兩班倒,他當下不需要額外和余沫交代。
他這段時間太辛苦了,挨餓、生病、受傷……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卻因為還沒上手的緣故,讓他身心懼累。
而厲云霆的房間太舒適了,溫度適中的冷氣,清淡陶人的香氣,讓余思年完全沒有心思去擔心,明天厲云霆醒來看見自己,會是何等的反應。
他由背靠著房門的動作逐漸變成垂躺在了地上,呈蜷縮的姿勢。
過于舒適的體驗讓他連夢都沒有做,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
深夜,厲云霆酒醒了。
敏銳的他一下子就覺察到了房間里的第二人。
他瞇起深邃的眼,眼神里全是戒備,昏暗中他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這人的千萬種死法。
然而,待他下床靠近時,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的重疊在了一起,冷峻的表情里皆是驚詫。
厲云霆雖然會醉酒,但他喝酒從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