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雖然只見過余思年幾次,但直覺告訴他,即使厲云霆對他做了那些事,他還是一點都沒有懷恨在心的。
余思年果然同意,用這個稍顯親密的姿勢扶著厲云霆出去。
男人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是傾倒在余思年這邊,以至于他們抵達停車場時,足足花了二十分鐘。
好不容易將他送上車后,顧宇又說:“你一起幫忙送回去吧,不然等會兒我也不知道怎么扶厲先生進家門。”
余思年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駭聞,不是他不愿意幫忙,他還要繼續工作的。
而顧宇則在下一秒打消了他的顧慮:“這里的老板我熟,我跟他打聲招呼就可以了,放心。”
直覺也讓余思年相信顧宇的話,戰戰兢兢地想繞過車尾,去坐在副駕駛上。
下一瞬,余思年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擒住,對方發出理直氣壯的質問:“你去哪里?”
“我、我坐前面……”余思年唯唯諾諾地回答,想抽回手,發現一點都使不上勁。
“你坐這里。”厲云霆用眼神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
坐在駕駛位上的顧宇忍不住笑了,要不是他了解厲云霆,當真也要以為對方是裝醉了。
“你還是坐后面吧,位置那么大,難不成你還擔心不夠你這小身板坐。”顧宇調笑道。
余思年只好硬著頭皮上車,并且強調自己這次不能輕易睡著。
上次在車上睡著后枕在厲云霆大腿上醒來的那一幕,他還沒有忘記。
但想與厲云霆保持距離的余思年,似乎無能為力了,他一上車,厲云霆整個人就靠了過去。
余思年緊貼著車窗,厲云霆將他牢牢鎖死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顧宇從頭到尾嘴角上揚,看了看后視鏡,提醒道:“小心些,我準備開車了。”
余思年不和醉酒的厲云霆計較,只能被他穩穩地靠在身上,姿勢親密無間。
厲云霆就這樣保持著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余思年產生了好奇心,問顧宇:“厲先生……”他總覺得自己對厲云霆的稱呼有些燙口,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主人公不高興。
“他,平時醉酒了都這樣嗎?”
顧宇心道:厲云霆平時醉酒也能面不改色,身上的氣焰不容忽視,哪有像現在這般詭異。
可他總不能這么直白地告訴余思年——他只有對你才這樣?
等會兒嚇壞了怎么辦?
顧宇只能撒謊,順勢應道:“是,都這樣。”
顧宇的腦中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一段,一眉清目秀的男孩以為醉酒的厲云霆和其它男人一樣,想要借機靠近,不料走近不到零點五米的距離,就被厲云霆掐住了脖頸,眼神中殺意透骨,假若不是旁人相勸,恐怕男孩會被厲云霆失控地活活掐死。
在此之后,再也沒人敢靠近他了,就連洪星然,也只敢保持安全距離說話,沒有勇氣像平時那樣隨心所欲。
車內寂靜了半晌,余思年低垂著眉眼,心里思緒萬千。
假若今晚是別的男孩或者女孩在厲云霆身邊,他同樣也會對他們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對嗎?
余思年感覺到自己脖頸上呼過一片熱氣,好像是厲云霆開口說了什么,但是他沒有聽清。
窗外一排排路燈飛速過去,在厲云霆臉上形成一塊塊陰影。
男人閉上眼睛的時候也極其好看,他的呼吸均勻平靜,微微攪動幾乎凝固的空氣。
余思年還沒發現自己看出了神,就在下一刻,厲云霆驟然睜開了眼,目光熾熱地停留在了余思年臉上。椒???????樘
詫異之色在余思年眼底暈開,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厲云霆輕輕扳過下巴,柔軟得像羽毛一樣的觸感毫無征兆地落在了自己的雙唇上,帶著一點冰涼。
余思年呼吸一窒,睜大了雙眼,顫抖地握緊雙拳,怎么樣都推不開厲云霆。
厲云霆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扣在他的頸側,就這樣溫情又綿長地吻著,像是在親吻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余思年掙扎不開,這股刻在骨子里的味道,讓他心頭泛起洶涌的悲傷。
漸漸的,余思年手腳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了,只能任憑厲云霆的嘴唇在自己唇上貪婪地輕舔、吮吸,情動之際,余思年還感受到了他非常溫柔的唇舌糾纏,卻沒有一點讓人畏懼的情欲摻雜在里邊。
良久,才意猶未盡般離開。
余思年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思考和呼吸的能力,臉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來,渾身肌肉都繃緊了,連肩膀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始作俑者卻繼續若無其事般,將余思年按在自己的心口處,重新闔上眼,開啟新一輪的養精蓄銳,臉上多了一道滿足和眷戀的情緒。
倘若不是被顧宇的笑聲打斷,余思年可能會把自己憋死。
顧宇調侃道:“厲先生該不會是奪走了你的初吻吧?怎么就失魂落魄了!你不虧,這可能也是厲先生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