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在儀式的尾聲,教堂靜得連呼吸都像回聲般清晰時,他的腳步聲輕輕響起。
&esp;&esp;皮鞋敲擊石板的叩——叩——叩——
&esp;&esp;在寂靜中格外分明。每一步都帶著優雅的節奏,卻又沉穩得像在宣告某種不可撼動的存在。
&esp;&esp;沉御庭緩緩走上前,目光如影般穿透空氣,掃過所有人的面孔,最后落在林書知身上。他的呼吸平穩,卻像壓著翻騰的潮水,胸腔里的悸動被刻意收攏成冷峻的輪廓。
&esp;&esp;教堂的彩色光影在他身側流動,映出斑駁的光斑,仿佛每一束光都在為他折射孤獨與堅決。周圍的空氣似乎被他牽動,微微顫抖。
&esp;&esp;在這一刻,時間像被拉長,連鐘聲都仿佛放慢了節奏。所有人都感受到,那份沉默下潛藏的深意——他出現了。
&esp;&esp;「雖然你不是我的合法妻子——」他的聲音低得像呢喃,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力量,「但你是我唯一會甘愿跪下、當你狗的人。」
&esp;&esp;深灰色西裝襯得他眉目俊逸到近乎不真實,像是另一個新郎,甚至比新郎更像新郎。
&esp;&esp;沉御庭第一次在林書知面前,單膝跪下。
&esp;&esp;那一刻,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過去是渣滓,不值得她原諒,更不配擁有她的信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賭上了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只為換取她的一絲回眸。
&esp;&esp;沉默的空氣仿佛凝固,他低垂著眼,睫毛在昏黃燈光下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指節緊攥,青筋突起,仿佛要把整顆心都壓進這一跪里。
&esp;&esp;他的喉嚨干澀,卻仍艱難開口:「我知道我不配……可是知知,你若要我一輩子跪在你腳邊,我也愿意。」
&esp;&esp;林書知怔住,胸口一陣抽痛。眼前這個男人冷漠驕矜,卻在她面前低到塵埃。
&esp;&esp;她看見他骨子里的倔強在顫抖,看見他把曾經傷她的過錯一點點碾碎,換作如今卑微而滾燙的真心。
&esp;&esp;淚意模糊了她的眼,她伸出手,輕輕覆在他肩上。那一瞬,沉御庭猛地抬起頭,眼眶泛紅,像個終于從地獄里被拉回人間的孤魂。
&esp;&esp;他的心聲在喉間顫抖,卻只化作一句低低的呼喚——「知知……」
&esp;&esp;這聲呼喚里,有懊悔,有卑微,有賭上一生的深情。
&esp;&esp;而她終于在淚水中輕輕點頭。
&esp;&esp;那一刻,他跪得不再是卑賤,而是終于跪進了她的心里。
&esp;&esp;林書知望著他,眼底氤氳著說不清的情緒,最終只是輕聲道:「好,那你這一輩子,都要被我拴住。」
&esp;&esp;這一跪,不是乞求她的仁慈,而是將自己徹底交付,從此甘愿為她的俘虜。
&esp;&esp;他沒有去看邱子城,只是低低垂下眼,將一枚白金戒指緩緩套在林書知的左手無名指上。那一瞬,冰涼的指環與邱子城先前替她戴上的戒指緊緊貼合在一起,仿佛無聲地交織成一段無法掙脫的羈絆。
&esp;&esp;他的指尖輕輕掠過她微涼的手背,動作克制而小心,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意。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暗夜的靜寂中,只有那枚戒指反射出微光,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屬于她的命運。
&esp;&esp;林書知怔怔望著,心底涌起一股說不清的酸澀與悸動——那光芒既是束縛,也是誓言,既冷冽,又美得令人窒息。
&esp;&esp;林書知的眼眶被晨光染得微紅,淚水在眼底浮動,她緩緩伸手,將另一枚戒指套在沉御庭的無名指上,動作虔誠且帶著些許的顫抖。
&esp;&esp;那一刻,三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像三道繃緊的弦,在光與影之間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esp;&esp;空氣彷佛被他們的呼吸占據,連圣母像也在靜靜俯視,眼神里藏著無法言說的慈悲與冷漠,將這份幽暗的祝福永遠封存——像一朵盛放在深淵里的花,既圣潔又危險。
&esp;&esp;婚宴后,邱浦嵩微笑著牽著林書知的手,溫聲說道:「書知這孩子乖、懂事、又伶俐,子城,你要記得,當我們家的媳婦不是玩玩的,是要一輩子疼著的。」邱子淵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言語,沒有聲響。
&esp;&esp;他眼神溫和而深遠,彷彿將所有未曾言明的心意,都化作無聲的祝福,靜靜獻給哥哥。此刻的邱子城,對邱子淵已然逐漸釋懷,只是淡淡地朝弟弟露出一抹微笑。
&esp;&esp;邱子城微微點頭,聲音低沉卻語帶溫和說道:「爸,我知道。她是我命里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