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已深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客廳地板上,拉長叁人的影子,像叁道交錯的命運線,幽暗卻緊緊纏繞。
&esp;&esp;林書知脫下外套,整齊地將那套職場乾練的律師套裝掛入玄關(guān)衣柜,換上柔軟的家居服的瞬間,她整個人才真正放松下來。然而,放松之馀,胸口仍隱隱被某種壓迫感纏繞——那是兩個男人無聲的存在感,像黑夜里的幽光,既溫暖又帶著隱秘的威脅。
&esp;&esp;客廳里燈光柔和,沉御庭坐在沙發(fā)上,翻著她的庭審筆記,眉眼安靜,神情溫和而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幽暗。他聽到門聲抬頭,嘴角帶了抹若有若無的笑:「今天回來比較晚。」
&esp;&esp;林書知靠近,將肩膀輕倚在他身側(cè),聲音柔軟卻帶著倦意:「嗯,有個臨時加派的會議,子城剛剛載我回來的,你怎么還沒睡?」她的手無意識地輕握他的指尖,像是在確認他的存在。
&esp;&esp;沉御庭沒有多說,淡淡開口:「想等你。」
&esp;&esp;那句話輕如幽風(fēng)吹過,又像夜幕下的低語,帶著眷戀,也帶著一種無法逃避的束縛感。他的手輕輕復(fù)在她額頭,溫度恰到好處,卻像鎖住了她心底的某個角落。
&esp;&esp;廚房里傳來杯盤輕碰的聲音,邱子城穿著簡單黑t和家居褲,手里端著兩杯溫牛奶走過來。他停下腳步,看著沙發(fā)上的兩人,語氣淡然卻帶著一抹不可忽視的威嚴:「聊得這么親密,連我的牛奶都忘了嗎?」
&esp;&esp;林書知輕笑,伸手接過那杯牛奶,但邱子城眼神一瞪,氣場如潮水般壓下:「喝這杯。」
&esp;&esp;他將另一杯蜂蜜牛奶遞給她,那是專為她泡的——在這個家里,邱子城對每一件細微的事都銘記在心,帶著病態(tài)的細膩與佔有感。
&esp;&esp;沉御庭默默接過剩下那杯,他的目光偶爾落在林書知手上,那雙手同時牽住兩個男人的心,像是掌控又被掌控的幽暗象徵。
&esp;&esp;叁人靜靜坐在沙發(fā)上,只有墻上掛鐘清晰的「滴答」聲在夜色里響起。外人看來,林書知是邱法醫(yī)的妻子,是律師事務(wù)所里最年輕、最出色的律師;沉御庭,曾經(jīng)是她的上司、恩師,曾一路提攜她。
&esp;&esp;卻沒人知道,在這座別墅里,有一間主臥,夜晚的燈總是叁盞一起熄滅,早餐總是叁人份。這種近乎禁忌的叁人共存,幽暗卻絕美,像是一場永不落幕的權(quán)力與愛的平衡。
&esp;&esp;林書知曾試探地問過他們:「你們真的愿意這樣?」
&esp;&esp;邱子城一手扣住她的腳踝,一手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她的腰,語氣慵懶卻透著病態(tài)的占有:「誰讓我太喜歡你,沉御庭也不想放手。」
&esp;&esp;沉御庭翻了個白眼,嘴角微微勾起,那抹笑意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藏著濃稠到幾乎要滴下來的暗黑深情——像是深井里翻涌的墨水,無聲、卻足以將人整個吞沒。
&esp;&esp;到底是誰在搶誰?
&esp;&esp;他的指節(jié)輕輕摩挲著掌心,像是壓抑著某種破壞沖動。那一瞬間,沉御庭腦海里幾乎能清晰地想像——如果能不顧一切,他會直接扣住邱子城的后頸,把人往墻上狠狠撞去,再在對方耳邊冷笑。
&esp;&esp;若不是林書知那雙時刻注視的眼睛,他大概已經(jīng)和邱子城在地板上滾成一團,拳頭對肉、血濺白襯衫,直到分不清誰的骨頭先裂開。
&esp;&esp;操你媽。這句話在他心底低沉地響起,沒有出口,卻比任何威脅都真實而滲人。
&esp;&esp;沉御庭的笑容依舊,像一層溫柔的假皮,包裹著刀尖與毒牙。
&esp;&esp;沉御庭靠在門邊,抽著煙,直到林書知目光轉(zhuǎn)向他,他才低沉地補了一句:「如果這是唯一能讓你留下的方式,我接受。」
&esp;&esp;她當時沒有回應(yīng),但后來,親自提出與邱子城登記——不是因為不愛沉御庭,而是她明白,在這個家里,需要有人擔當名份的盾牌,抵擋外界的風(fēng)雨。
&esp;&esp;邱子城不在意,他天生偏執(zhí)掌控,只要她在家,叫他「子城」或「老公」都好,他愿意讓世界為她退縮。沉御庭亦不在意,他驕傲卻心甘情愿低頭,只因林書知是他唯一執(zhí)念的中心。
&esp;&esp;但沉御庭退讓了,那晚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林書知微微顫抖的身影上,聲音低沉而緩慢:「子城家有錢,你有底氣,他家人也喜歡你……這樣,你在家里不會遇到太多麻煩,也不會被無謂的眼光困擾。」
&esp;&esp;他的話像是一道緩慢的潮水,輕輕推開她心底的防線。沉御庭明白,自己心中再多的不甘與占有,也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權(quán)衡。于是,他選擇退讓——不僅是為了她,更是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