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現(xiàn)在乖得要命,安靜得像兩只被關(guān)進籠子的猛獸,銳利的爪牙都收了起來,只剩下沉沉壓迫感。林書知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眼神半瞟不瞟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荒誕的感覺。
她來美國已經(jīng)一年了,卻依舊覺得這一切如夢如幻,像是手指輕輕觸碰到的泡影,稍縱即逝,抓不住實感。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以及身邊新生活的節(jié)奏,讓她心里總有一種隱隱的迷茫與不安。
每一次深呼吸,都帶著猶疑與困惑——現(xiàn)實與夢境交織,她無法分清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只是幻影。
明明她才是那個被他們壓得透不過氣、幾度想逃的人,怎么現(xiàn)在反倒成了兩人小心翼翼討好的對象。
「我讀完書還想繼續(xù)留在國外,你們自己回國吧。」林書知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測試,卻壓不住那股無形的挑釁,她就想看他們是什么表情。
反正他們之間又不一定會結(jié)婚,不是嗎?林書知的心里像壓了一塊冰冷的石頭,沉甸甸的,滾燙的委屈和寒意交織在一起,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有時候,林書知真的覺得自己好像也挺渣的。
在美國讀書的日子里,她和同學(xué)們出去玩、聚會、談?wù)撐磥恚雌饋砭褪且粋€再普通不過的留學(xué)生。可一旦沉御庭和邱子城來到她身邊,那一切「正常」就會瞬間崩塌。
她對這兩個男人的感情,說不清是依賴、是愛、還是沉淪。很的時候,她干脆把他們當(dāng)成了最奢侈的存在——高級的「人體按摩棒」。
他們會在夜里將她困在懷里,力道粗暴卻又細(xì)致得令人顫抖,把她折騰到渾身發(fā)軟,腦子一片空白。可等到激情退卻,林書知卻常常是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人——她會一邊喘息,一邊伸手把散亂的長發(fā)撥到耳后,神情冷淡得近乎無情。
褲子一提,衣服一穿,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我還有課。」她有時候會淡淡丟下一句,背起包包,頭也不回地走人,留下沉御庭和邱子城沉默地望著她的背影。
——那一瞬,她心里甚至?xí)蟹N惡劣的快感。彷佛翻轉(zhuǎn)了命運,從過去被兩人主宰的少女,變成了能隨意抽身的「玩家」。
可偏偏,這樣的快感又伴隨著揮之不去的復(fù)雜感。
她明明清楚,他們是真的愛她、在乎她,甚至為她甘愿背負(fù)黑暗與瘋狂。可自己卻像個逃避責(zé)任的小孩,只要熱度過后,就急于逃離。
——這樣的自己,不也很渣嗎?
而更矛盾的是,每一次她「拎著褲子就想走人」的時候,兩個男人都沒有拉住她。他們只是靜靜看著,帶著壓抑到極致的執(zhí)念與疼惜,任由她走。
這種無聲的縱容,比任何枷鎖都要沉重。
林書知有時候會在深夜里抱著枕頭失眠,心里一遍遍問自己:她是真的愛他們嗎?還是只是在利用他們帶給她的安全感與滿足?
可每一次,當(dāng)她再次打開門,看見那兩雙熟悉的眼睛時——一切的質(zhì)疑都會被淹沒。
思緒想著,話音剛落,邱子城就冷笑出聲,眼神一瞬間暗得像結(jié)冰的湖水,他盯著她。
嗓音低沉帶著威脅:「你敢?你敢留在這里不回去,我就叫人直接綁你回國。」
那種狠勁不像玩笑,帶著無可辯駁的瘋狂。
林書知卻只是哼了一聲,眼尾勾起,透著不屑的挑釁。她心里清楚,現(xiàn)在局面不同了——這兩個男人再怎么兇狠,至少此刻還是被牽制住的。不是她的身體被控制,而是她的態(tài)度能左右他們的情緒。
「現(xiàn)在是我說的算。」她語氣不輕不重,卻字字如針,扎進兩個男人心里。
客廳里一瞬間陷入死寂,沉御庭沉默良久,眼底情緒翻涌,終于壓下所有的高傲與威嚴(yán)。他緩緩開口,嗓音低啞,帶著難得的妥協(xié):「知知……要怎么樣,才肯跟我們回國?」
那一瞬間,林書知微微愣住。這個男人,她從沒想過會對她服軟。
可偏偏,這一切發(fā)生了。
她心底迷茫又混亂,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wǎng)牢牢困住——越是想逃,越是逃不掉。
「除了我們,你沒得選。知知……看著我。」
邱子城的手掌微涼,卻帶著近乎病態(tài)的溫柔,牢牢捧著林書知的臉。他的眼神極深,像是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去,聲音低啞到顫抖,像一種命令,也像一種乞求。
林書知呼吸一窒,想要躲開,卻被他的執(zhí)念鎖死在原地。
「你見過我爸,他是不是……跟你說了我的過往?」邱子城眼底閃過一抹陰暗,卻強行壓抑著,嘴角甚至扯出一絲苦笑。
他很清楚,她不吃硬,這樣的女人越是強壓,越會反彈。于是他決定放下驕傲,撕開自己最不愿提的傷疤,哪怕用苦情,也要把她拉進自己的深淵。
「知知,我是真的喜歡你。」他聲音壓得更低,像從喉嚨里擠出的血。「不只是喜歡……我想要佔有你的一切,你的呼吸,你的笑,你的恐懼,甚至你的未來。都只能屬于我。」
他指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