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知哭得眼尾泛紅,淚珠打濕了睫毛,卻在心底隱隱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就是個被虐狂。明明想逃,明明憤怒,卻一次又一次,被這兩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拿捏得死死的。
她聲音顫抖卻倔強,像是最后的反抗。
「你們要是以后再這樣莫名欺負我……我就跟傅暻韋在一起!」反正他是喜歡她的,這是無可否認。
「他敢跟你在一起我就撕了他。」沉御庭不滿說道。
話音剛落,她氣急敗壞地一拳捶在邱子城胸口,又哭著撲向沉御庭咬他手臂的腱子肉一口,像是在索取安慰,又像在報復。
可她那點力道落在他們身上,對這兩個男人而言,不痛不癢,反而更像任性的小動作。
沉御庭眼底壓抑的笑意一閃而過,掌心卻溫柔地順著她的背,聲線低啞:「知知,哭什么,嗯?」
邱子城則湊近,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帶著輕慢的寵溺,「小兔子亂咬人,也還是我們的小兔子。」
林書知氣得直瞪眼,她很像一隻小兔子,嘴巴塞滿食物時鼓鼓的,像隻倔強的小動物。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彷彿默契般,對她的反抗視若無睹。
她表面還在氣,聲音沙啞著說不依不饒,可下一秒,卻還是下意識往沉御庭懷里靠去。那股熟悉的安全感與壓迫感糾纏在一起,讓她的呼吸微亂,既抗拒又沉淪。
她恨極了這種失控的感覺,卻又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他們手心里最柔軟的依戀。
「只給御庭抱?」邱子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但那灰藍色的眼眸里卻閃過一絲寒意,像是在試探。林書知下意識地伸出手,渴望著邱子城的懷抱,手指微微顫抖,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期待。
邱子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彷彿在衡量什么,才慢慢露出真正的微笑,那笑中帶著寵溺,又隱含一絲不容忽視的占有感,讓人心頭微微發熱,既甜又帶著一點點令人膽怯的威嚴。
沉御庭此時只想咬牙切齒地一腳將邱子城踢下床,這狗男人竟然明目張膽地跟自己搶女人,心里的怒火像烈焰般燃燒,煩躁。
單看表面,他有權有勢,家世背景光鮮亮麗,無法否認的事實,但還是很想狠狠踩上一腳。去你的!沉御庭的目光如利劍般掃過邱子城,心中暗暗較勁。
林書知雖然依戀著他們,卻始終在心底留著一絲不安。她很清楚,這兩個男人,本質上都帶著某種病態的偏執與掌控。她愛著,也害怕著。
「我是真的想做自己…沉御庭、邱子城…」她的聲音微顫,像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卑微地看著他們,生怕下一秒會被強行掐滅所有念頭。
兩個男人卻靜靜地聽著,異常認真。那一瞬間,壓抑得讓她幾乎不敢呼吸。
「我也想……像你們一樣,有能力,有知名度,不行嗎?」林書知問出口時,聲音低低的,幾乎要被吞沒在沉重的空氣里。她以為會迎來冷笑與拒絕,因為在他們眼里,她似乎永遠只能是被守護、被禁錮的存在。
就在她心底逐漸沉下去時,邱子城忽然開口了。
「……我爸說,要讓你在這專心讀完書,不然就不讓我見你。」他語氣里帶著一絲罕見的無奈,眼神卻依舊沉深,像是籠罩著陰霾的夜色——再怎么陰狠偏執,最后依舊被父親的權威死死壓住。
沉御庭靜靜點頭,神情冷峻而復雜。雖然他極度厭惡分離,恨不得將她囚在懷里,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發展,對她而言確實是難得的機會。
邱子城從掌心慢慢攤開一條熟悉的項鍊,紫水晶在燈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澤。他的語氣比以往更低沉,卻也格外認真:「這條項鍊……我已經請爸幫我拆掉了定位器,現在它只是最普通的一條紫水晶項鍊,再也沒有任何秘密,也不會再傷你。」
林書知指尖微微顫抖,凝視著那條項鍊,心口酸澀復雜。記憶與陰影一瞬間翻涌,她唇瓣顫了顫,終于開口,聲音清冷卻隱忍著什么似的:「邱子城……如果你還敢再騙我一次,不管是什么理由……」她的眼眸泛紅,語氣卻堅決到近乎冷酷,「我就算死,都不會再跟你見面。」
紫水晶在她眼底反射著光,像是映照出兩人之間難以抹去的傷痕與牽絆。
邱子城只是緊緊的抱著林書知,沒有說什么話。
在黑暗的窒息感中,林書知感覺到一絲久違的光明。她終于明白——即便被病態的愛緊緊束縛,她仍然還有可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夜色漸深,客廳燈光沉靜。
將近凌晨了,傅暻韋一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見沉御庭和邱子城并肩坐著,空氣里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沉御庭懶懶抬眸,語氣卻冷冽得不容置疑:「不準把心思放到知知身上。」
邱子城低笑了一聲,將一張黑卡推了過去,語氣不急不緩,卻分明帶著佔有意味:「知知要買什么都刷這張,別讓她餓著。她想要什么,就給她。」
傅暻韋下意識一瞥,那張卡——無上限!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