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御庭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陡然冰冷,銳利如刀刃。那些隱隱的疑慮和不安,一瞬間化作深沉的絕望與憤怒,裹挾著冰冷的決絕,掩蓋了所有的溫度和柔情。
他沒有發問,也不想知道為什么。他知道,在那一刻,所有的理由和解釋都變得蒼白無力,沒有一絲意義。
他的內心從此裂開一道無形的傷口,那一刻的背叛如同刀子割斷了他曾經筑起的所有希望,也割斷了他對未來的所有幻想。
從那個瞬間起,沉御庭的世界變得陰冷而幽暗,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冰冷、甚至帶著危險氣息的沉默。他的心,像被冰封的湖面,表面平靜,卻暗流涌動,等待著某種不可逆轉的爆發。
自那天開始,他的心像是再被剖開,又活活縫合,留下一條永遠都不會癒合的疤。
從此以后,他不再相信眼前的「乖」,不再相信「忠誠」這種東西是真的。
林書知跟她實在太像了。
不只是長相輪廓相似,連幫他整理衣領的體貼,都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何玉潤沒有接受過沉御庭的調教。
因為何潤玉的緣故,沉御庭原本深藏在表象之下的陰暗徹底被撕開,那層偽裝成理智與克制的外殼崩裂殆盡。
他骨子里潛伏的暴戾與占有欲像野獸般破籠而出,不再掩飾,不再留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殘忍。
他的眼神不再只是冷,而是帶著掠食者鎖定獵物的寒光;他的笑意不再溫和,而是帶著隱忍到極致后爆發的狠戾——仿佛下一秒,就能將一切不順眼的存在撕碎。
任何人膽敢靠近他視為己有的東西,他都毫不猶豫地碾碎,不論是名譽、規則,還是那人的呼吸與脈搏。
他不在乎手段,不在乎后果,只在乎——占有。
在何潤玉的刺激之下,沉御庭連僅存的耐性都變得扭曲,他的愛像一張裹著絲綢的鐵網,看似柔軟,卻能在不知不覺間將人勒得遍體鱗傷。
他當然清楚,最該死的,是何潤玉。那個曾經被他珍視、許下諾言的女人,如今卻背叛得如此徹底。
她的背叛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他的心臟,讓那顆本已冰冷的心驟然炸裂。
沉御庭的眼中燃起一團暗紅的火焰,那是仇恨,也是深深的失望與憤怒交織而成的毒液。
「她必須付出代價。」他在心底冷冷地念著。不是因為一時的憤怒,而是一種深植骨髓的絕望,驅使他步步緊逼,毫不留情。
如今的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隱忍已久,只等最佳時機,一擊致命。他不再是那個愿意用溫柔去撫平傷痕的男人,而是徹底蛻變成了復仇的化身。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冷的殺意,每一個念頭都圍繞著如何將她拖入無底深淵。
他要讓她體會到,被背叛的滋味有多么刻骨銘心,讓她明白,曾經的寵愛和承諾不過是一場謊言。
沉御庭的恨,如同深淵中盤踞的暗潮,越積越深,越積越濃,終將掀起毀滅一切的狂暴風暴雨。
他當然知道……
林書知不是何潤玉。她單純、有點膽小,從來不敢違逆他的命令,更別說出軌。
可他還是忍不住,把所有恨意、疑心、對背叛的憎惡,一股腦地潑在她身上。
因為她太像,所以更適合當替身,但沉御庭不知道那其實已經逐漸轉為愛了。
他想讓她跪著、痛著、哭著,卻又只能依賴他,求他、討好他、愛他——那樣他才會覺得世界沒那么臟。
沉御庭指節微微收緊,視線掃過林書知白皙小巧的肩頸。她太安靜了,像一尊無聲的娃娃,任由他擺弄、承受所有偏執與毀壞。
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說:
「你不會背叛我,對吧?」
林書知怔住,像是被問懵了,眼底閃過一絲驚慌:「知知……不會……」
沉御庭笑了,那笑容輕輕的,像吻過傷口的風。
但風是冷的。
「乖。」他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要是有一天你敢騙我,我就讓你也像她一樣……」
他沒說完,只是將手輕輕搭上她的后頸,像在撫摸一條剛馴服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