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該死的禮拜一。
林書知痛苦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許久,才緩慢地從床上坐起來。身體還有些酸痛,昨天調教留下的瘀青沿著腰線延伸,每一寸皮膚都在低聲哀鳴。
她吸了口氣,忍著痛撐起身,下床走向洗手間。剛踏出兩步,身后忽然傳來床墊下陷的聲音。
還未回頭,一道熟悉的氣息便悄然從身后靠近……
沉御庭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像捕獵者一樣悄聲無息,下一秒便從背后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雙臂箍住她的腰,掌心貼在她腹部的瘀青上,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臉埋進她肩窩,他像是故意把呼吸灼熱地噴在她鎖骨下那一塊薄弱肌膚,聲音低得近乎呢喃:
「別動……」
林書知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要掙脫,卻被他一隻手按住腰側傷處。
痛意驟起,她更不敢動了,只能輕聲開口「主……人?」
沉御庭沒有馬上回答,只是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我不想上班?!顾鋈婚_口,語氣沙啞黏膩,像剛從夢魘里回來的野獸,又帶著不合時宜的倦懶。
林書知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這個男人,昨晚還冷酷地讓她跪在地毯上數數、不許她哭出聲,如今卻像個孩子似地將整個身體掛在她背后,撒嬌般地說他不想工作?
太不真實了。
她試圖轉頭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脖頸一陣酥麻,他唇擦過她耳垂,一寸寸往下,像在故意試探她的底線。
「陪我……再躺一下,好不好?」
語氣輕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語尾卻藏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黏著病態,像是糖衣下的利刃。
林書知心跳失控,卻不敢反抗。她清楚地知道……
只要她敢說「不」,下一秒沉御庭就能變臉,從床上那隻「懶洋洋的大狗」,變成牢籠里的猛獸。
她喉嚨動了動,最終低聲回:「好……知知陪主人?!?
沉御庭這才松開力道,把她整個人重新往床上拽,強硬地圈在他懷里,像是要把她鎖進胸腔里,哪里都不準去。
他呼吸均勻了些,像真的想睡了,手卻始終沒離開她傷痕斑斑的腰,指尖輕輕摩挲,彷彿在撫慰,又像在加深某種無形的印記。
林書知僵硬地躺在他懷里,眼睛睜得大大的,卻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她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生怕驚動了懷里那頭看似沉睡、實則隨時可能收緊鎖鏈的猛獸。
他的氣息有規律地拂在她耳側,帶著令人無處可逃的熱度與壓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她——她的身體、呼吸、脈搏,甚至思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想,沉御庭除了有著不容忽視的s傾向之外,其他似乎都還算「好」。
只是這種「好」,并不是溫柔體貼,而是一種帶著條件、帶著束縛的施舍。
更可怕的是,那份「好」從來不是她能爭取或掌控的。
它像一只攥在別人手里的絲線,另一端系在她的脖頸上。只要他愿意,輕輕一拉,她便會窒息。
林書知很清楚,這種被圈養的安穩,不過是牢籠里暫時的寧靜——風暴隨時會來,鐵鏈隨時會收緊,而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
那是一場他設計好的溫柔幻覺,而她,只能困在其中,連呼吸都得先過他的允許。
沉御庭盯著林書知的側臉,那女孩安靜的任由自己抱著縮在一邊,一副乖巧得不能再乖的模樣。
他忽然有點出神。
她真的好像何潤玉。
他記得當年還是大學生的自己,穿著白襯衫、站在臺上發表論文,她坐在臺下第一排,眼里全是仰慕與驕傲。
那是他與何潤玉初遇的日子,天之驕子的自信、與才女的端莊優雅,像是完美契合的拼圖。
他們的戀愛像晨光般純凈明亮,訂婚宴更是盛大華麗,賓客盈門,笑語歡聲,家人們紛紛送上祝福。連邱子城都忍不住笑稱,這對簡直就是校園劇里走出來的金童玉女,耀眼得讓人羨慕。
何潤玉曾語帶輕松卻又認真的告訴沉御庭:「我們得先結婚,才能……那種事。」沉御庭雖冷峻,卻也遵守了這個約定,心里默默承諾要給她一段完整的未來。
然而,一切的美好都在結婚前叁天被無情撕裂。
那天,他臨時回家取一些重要文件。剛到公寓門口,熟悉卻又刺耳的喘息聲刺入他的耳膜,像冰冷利刃劃過心頭。
門竟然沒鎖。
他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如同噩夢降臨:何潤玉衣衫凌亂,蜷縮在床上,身旁一名輕浮的男人,神色淡然而疲憊,床頭柜上散落著已經打開的避孕套包裝,空氣中彌漫著兩人交纏過的氣息與殘留的體溫。
她回頭看見他,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辯解,只是冷冷地披上衣服,聲音平靜卻透著疏離:「對不起,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