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上課呢,誰會大白天躲公司吸毒?”
眾人不滿,但并沒被誰理會,公安出警,只講證據,出示搜查證明后,從前往后檢查大家的包包等物。
阮舒總感覺哪里不對,見有人不耐煩開始朝警察耍脾氣,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在樓上時,包包離開過她的視線。
不會在這兒等著她吧?
阮舒心里一緊,手腳發涼去摸包,還沒摸到奇怪的東西,后面不知誰突然刺耳驚叫,眾人嚇得齊刷刷扭頭去看,見年輕女孩倉皇失措往前逃:“死了,她死了!”
大家根本不知誰死了,但光是“死了”這兩個字便能嚇白人的臉,都是二十來歲美麗鮮活的年輕人,誰都沒和死亡沾過邊。
所有人紛紛往前跑,幾個警察拼命往后擠。
阮舒擠在中間被人推搡著往前,倉促間回頭,從人縫里瞧見一條鮮紅的裙子格外顯眼。
竟是最開始和她說話的那個女生!
年輕人喜歡熬夜,大家又都是演員,有時趕劇組熬到半夜,所以阮舒從五樓滿心疑惑下來時,看到女生趴在那兒,以為她前一晚沒睡好在補覺,可其實……
其實那會兒女生就已經死了。
心中的恐懼在瞬間被無限放大,阮舒呆愣間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腳絆到椅子腿,整個人往下歪到一半又被人扶住,人沒碰撞到哪里,倒是把腳崴了。
現場亂成一團。
好好的一天,大家心懷期待來上課,誰也想不到一起上課的人會突然暴斃,還死在了自己旁邊。
出了人命,眾人再害怕也不能離開。
接到舉報來查毒的是派出所的,此時發生命案,刑偵民警和法醫也來了,阮舒一眼瞧見蔥頭,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想了幾秒才記起他是王沛安手下的,于是視線又連忙往蔥頭身后去尋,卻什么都沒看到。
眾人早被請出會議室,警察挨個做筆錄調查,現場拉了黃線,將翹首以盼的工作人員全部隔絕在樓下,現場嚴肅又透著恐懼。
旁邊,有人顫著聲音說:“最開始她就坐我旁邊,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被捅死呢,太恐怖了!”
女生胸口被捅了一刀,現場沒兇器,身上的紅裙不顯血跡,中央空調冷氣又足,血腥氣被低溫團團圍住往后吹,前面沒一人發現異樣。
阮舒回過神,不知道那人是在和她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她腦子像打結的麻繩,一團糟,沒話接上去,便被叫到名字去做筆錄。
“阮舒是吧?有人看到你和死者說過話,麻煩講下你們的談話內容?!?
談話內容?
阮舒木著臉去看另一邊的白雅,白雅也正被警察詢問著,她表情比剛才穩定不少,說了一半,似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遠遠看過來,見是阮舒看她,眼神不變的移開了。
“你瞧她那樣,人家老師都明里暗里說她演技差,她還眼巴巴趕著去討好,我聽說jennifer馬上要和人合拍一部科幻災難片,白雅是想借此機會跟著人去好萊塢呢。”
“我手上有白雅的好東西,你來五樓,我給你看?!?
兩個聲音在大腦里逐漸重迭,阮舒越發覺得事情從頭到尾都很詭異,正要開口,見一人從電梯里出來。
這是阮舒頭一次看到王沛安穿警服,他本就高挑出眾,一身暗色警服更將他襯得挺拔俊逸,他頭發短了些,英氣逼人,比她曾幻想過穿上警服的樣子還要張揚帥氣。
王沛安什么時候官復原職的,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喜事原本他們可以一起慶祝才對,哦,對了,他們確定關系才幾天而已,應該還在難舍難分的熱戀期,可鬧成這樣,現在看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阮舒正對著電梯口,王沛安肯定看到她了,可他只是表情略顯嚴肅,擦著風從她邊上走了過去,那雙溫柔深情的眼,在此時此刻沒有分出一絲一毫視線給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