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和女生在公司有過幾面之緣,但叫不出名字,從上課開始也一直沒有說過話,此時聞言,也沒話可說,“哦”了下,道了聲借過,拎著包去了洗手間。
她雖不喜歡白雅,卻也沒卑鄙到跟人抱團去詆毀。
屋里沒有阮舒熟悉的,阮舒也不打算去結交,坐馬桶上玩手機。
說玩手機,還不是來回翻和王沛安的聊天記錄,她嘴上再灑脫,在無人獨處時,仍舊會偷偷想念和懊悔。如果當時不那么敷衍唐藍,如果在王沛安家里多等兩天,如果她主動一點,可能他們現在也不會鬧成如此這般。
傷感維持兩分鐘,阮舒開始斗地主,人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閑來無事這兩天,她已經贏了快上億的歡樂豆。
一局還沒打完,有人推門進來,那人進來了不上廁所,開始打電話,前幾句還正常,沒說一會兒,話里忽然扯到白雅,對方似乎在補妝,瓶瓶罐罐細碎碰撞,盒子關了又開,才低笑著說:“我手上有白雅的好東西,你來五樓,我給你看。”
突如其來一句,沒等阮舒翹著屁股再聽到什么,聲音已經從洗手間淡出去。
阮舒顧不上歡樂豆了,連忙收拾自己往外走,出去時,人影早沒了。
公司簽約藝人多,但沒事都不會在公司久呆,今天例外,白雅大手筆請來國外名師上表演課,她不吝嗇藏私,邀請同門沒名氣的師弟師妹們共享。上課的會議室在四樓,課間休息如廁,未避免人多排隊,有人圖輕松往三樓跑,阮舒錯開其他人爬上五樓,但也有人跟她一樣想法。
阮舒回想起身時旁邊女生說的話,猜測和剛才廁所里的是不是同一人,是吧,好像又不一樣,不是吧,又有點相似。雖是同事,但陌生到不知對方姓名,阮舒不敢亂確定。
往回走的路上,她琢磨出一件事。坐她旁邊那女生另一邊也有人,為什么女生獨獨選擇和她說白雅?念頭剛起,阮舒又恍然,她和白雅不和這件事,雖然兩人嘴上都沒承認過,但在娛樂圈早就不是什么密事,女生是同門師妹,更清楚,應當是想和她同仇敵愾對白雅吧。
那到底廁所打電話的女聲,是不是會議室里和她說話的女生呢?
越對比越疑惑,心里就更不敢確定了。
若有所思往下走,走到一半才記起剛才急急忙出來看人,包和手機還在格子間的水箱上,于是返回去取了東西匆匆下樓。
時間尚早,會議室里才三三兩兩幾人在,阮舒視線掃一圈,見和她說過話的女生在后排補覺,她斟酌過后,決定不多事,剛回座位,聽后面兩人低聲閑聊,說白雅發了和jennifer合影的微博,很多人都去休息室跟人合照,并轉發白雅微博蹭熱度了,兩人商量著要不要去。
阮舒聞言,琢磨這是個曝光的機會,可這機會她又不愿意從白雅身上撈。掙扎半天懶得再起身,干脆摸了手機繼續斗地主,打了幾把,會議室的人漸漸變多,白雅也陪同老太太說笑著一起進來。
老太太年紀大,記性卻好,課間休息時間讓彼此熟絡了些,大家換了座位結伴而坐,老太太卻愣是一個不差的,點著剛才上去演過的幾個小演員做評委,讓他們點評接下來和她對戲演員的優缺點。
剛分配好任務,有人不請自入,帶頭的是表情略顯慌張的公司員工,身后跟著穿警服的兩男一女,說接到舉報,這一屋子人里,剛才有人在廁所吸毒。
話一出,眾人紛紛嘩然。言語簡短,卻意味著身敗名裂,一時間,誰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麻煩大家坐在原位接受我們的檢查?!迸疽?。
阮舒伸長脖子瞧,見來的三個警察她誰都不認識,失望之余,又逐漸緊張,扭頭去看第一排的白雅,見她表情和其他人一樣錯愕,頓生茫然,心里隱隱又是一股不安在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