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你好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溫冗小心翼翼關上門,這才回應:“很高興見到您,鴻董。”“溫總此次前來,不知所謂何事?”溫冗抬頭看向她,知曉她這是不愿拐彎抹角,淺吸一口氣:“鴻董,我是來請求您的原諒的。”“原諒?”李吟鴻輕笑,“怎么說?”“我們無意再打探您的隱私。希望您能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的不懂事。”李吟鴻挑眉,瞬間理解他所指事件。旋即笑道:“我可不是大人。”溫冗心里暗暗叫苦。他在來之前已經預演過各種各樣的情況。而這句頗為幼稚的回答超出了他所預料的范圍。“這些事主謀不是你,你可不能代替認錯呀。”那個沒有明說的賓語溫冗心知肚明。“您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答應您。”溫冗之所以這么說也是為了彰顯誠意。倘若自己留有余地,盡力而為,鴻多半不會接受。但這樣表達想必她的怒氣也會削減一些,根據他對鴻為數不多的認識,她不是會為難他們的人。即使她提出要懲罰錦申,也是應該的。自以為思考的天衣無縫,突然聽見對方笑起來,猛地抬眸,李吟鴻面向他,上揚的唇角和微彎的細眸引得他一陣緊張。“溫總,您真是可愛啊。”“您該不會以為我和他的恩怨只有這么一點吧?”聞言溫冗心里一驚:難道……李吟鴻笑吟吟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是大徹大悟之人。還望□□解。”“以牙還牙,就是我的行事方式。”溫冗垂下頭,急速思索錦申究竟是做了什么令她如此憤怒。101?還是……想到一個曾經根本不可能想到的可能,他悚然,張了張嘴,終是無話可說。“抱歉。”“不用。”李吟鴻擺擺手,背對他。溫冗失魂落魄地離開,腦海浮現那李吟鴻衣領下不經意露出的吻痕,心中悵然。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錦申莫名決定轉讓部分股份給鴻耀,是這個原因。爛泥扶不上墻。溫冗苦笑。那酒精,可是致死量。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緩慢前行。……“哈……哈哈哈……”小黑屋內,分不清是哭是笑,只是任由各種積攢的情感奔涌,和盤托出。集團不會支持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擔任董事長。羅言詳的養女,只會是一丘之貉。你的父母,真的不打算和他們見見他們嗎?畢竟是我的養父,我還是……沒法幫你。
陳舊的記憶抹去風塵刺入深處,痛徹心扉。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好了。往體內注射鎮定藥物,雙眼一閉,昏睡過去。……梅卓呆在董事長辦公室審閱文件,心無旁騖。良久,最后一份文件告罄,她這才放松下來,思緒飄向遠方。這幾天都沒去見她……還是她派人讓我到她辦公室審閱文件……“唔……”梅卓低下頭,將臉埋進膝蓋中間,雙手捂住腦袋。怎么就干出那種事了呢,怎么能這么沖動呢。而且……她為什么不反抗?梅卓稍稍顯出頭部,面頰緋紅。明明力氣比我大。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有不該有的幻想。門忽然被人推開,蘇湘語環視一周辦公室,沒有找到,看向她:“她呢?”梅卓淡淡睨他一眼,答非所問:“出來的感覺如何?”蘇湘語蹙眉,快速道:“她好像不見了。我找不到她。”找不到?梅卓瞳孔一縮,猛地起身,飛奔出辦公室。蘇湘語見狀連忙跟上。……“你找了那些地方?”梅卓邊跑邊問。蘇湘語細數:“能找的我都找了,除了她的住所……”靈光一閃,蘇湘語一拍手:“還有小黑屋!”聽罷梅卓更是焦急,她猛按傳送鍵想要以最短的時間到達。蘇湘語激發體內最大的潛能,以五十米沖刺的速度不停歇地趕往目的地。幾乎同一時間打開門,一束陽光灑落進常年陰暗的房間,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梅卓一個健步上前查探她的鼻息,又看她有無外傷,確認無誤后這才松弛緊繃的神經。“她沒事吧?”蘇湘語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大抵沒什么事,但是還是不放心地詢問一遍。“還好。”不只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來這里怎么會還好呢?只有發病時才會來這兒,獨自消化。這是她們曾經作為s級實驗體共有的默契。言畢就要把她抱起,略顯吃力。蘇湘語伸出手,主動道:“我來吧。”梅卓猶豫一瞬,還是默認把她交到了他手中。蘇湘語毫不費力地抱起她,輕緩而快地向她的住所走去。然后進不去。似是有一道屏障將他隔絕在外,蠻力無異于蚍蜉撼樹。梅卓輕嘆口氣,接過她勸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