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之內?”百里蓁心中一動。這就是最讓她為難之處。百里間松的徒子徒孫太多了,盡管他們也被吸了氣運,現在卻沒人還在乎他們過往的委屈。此時,她羨慕極了濟度齋和現任劍首長生易,一個宗門有魂,就算掌門入魔又被改道千年也能浴火重生。兩位長老說出這句話本意也不是讓百里蓁選擇的,她不吭聲,一個長老淡淡一笑,身上威勢直直壓上百里蓁,讓她幾乎喘息不能。“這世上只有一個圣濟玄門,便是與百里間松毫無親故的圣濟玄門,掌門,你可要想清楚,要么,是你下令把百里間松的徒子徒孫廢了修為趕出去,要么,就是咱們動手,為圣濟玄門清理門戶……百里間松手中冤魂無數,孽債無數,他的徒子徒孫這些年仗著他的身份和權柄在宗門內作威作福,怎么就到了還債的時候就能撇清?如此,置門內受害弟子于何地?掌門,別忘了以大局為重。”她把百里蓁的話還給了她。這還只是宗門內的一點麻煩,百里間松作孽的對象可不局限于宗門之內,對宗門內與他修為相當的同門,他還知道遮掩行跡,在宗門之外,他屠人滿門之事可是做的干脆,玄清觀的長老在水鏡上認出了自己早年被滿門屠戮的至交,此時也已經殺到了圣濟玄門之外。和他們相比,藺無執跟她說要立道統,可謂是清新脫俗。“你們尋個化神境界后期的修士與我比過,若我贏了你們便認我青竹道院的體修道統,如此簡單之事,倒也不必興師動眾。”穿著一身深青色布袍的藺無執腳踩草鞋,頭發半披著,一點也沒有是來別人門上做客的自覺。不過也這對,畢竟她本來就是從圣濟玄門的后山走來的。圣濟玄門吹響號角,敲起山鼓,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甚至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藺掌院,道統一時怎可敷衍了事?您既然選我圣濟玄門為第一戰之地,我們宗門上下自然要慎重待之。”穿著繡金法袍的百里蓁親自應了上來,把禮數做到了極致。“還請藺掌院稍等些時日,讓我們能派人往各處請人來做見證……”百里蓁臉上的熱絡和其他人的冷淡都被藺無執看在眼里,她環顧左右,大概明白了此時的局面。圣濟玄門內外交困,百里蓁想用道統一事轉移旁人視線,也能趁機讓別人知道百里間松倒了,圣濟玄門沒倒。她暗暗嘖了一聲,點點頭,算是應了。“正好濟度齋的道友們沒走,也請她們來做個見證。”聽見濟度齋幾個字,有些人的臉上一僵。濟度齋何止是沒走,一些在水鏡內與百里間松狼狽為奸之人此時還都在濟度齋的手上,不少作惡之人此時心虛至極,生怕自己的過往也在濟度齋的篩查之中被人發現。傳聞濟度齋有一把秘劍,修為低于持劍之人,就會被秘劍逼問出心中的秘密。這把劍,和高高在上的星臺一樣,懸在無數人的頭頂。“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對濟度齋趕盡殺絕!”一處隱蔽的洞府內,一個男人看著別人的傳信,立時暗罵出聲。嘴里在罵著,他手上卻施展法訣,把自己的隱身陣法又加固了幾十層。就在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個極小的金色光點突兀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光點的后面竟然連著線。金色的線輕輕一卷,一支短劍被這線卷到了男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