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宗太上長老秦赫行,請往星臺一戰。”秦赫行在自己的洞府之內也不是毫無準備,幾乎瞬間,無數的術法砸向那劍和光,同時,他甩出了一把符咒,想要趁機從自己的洞府內脫身。可是在無數術法的光中,那一條金線卻安然無恙,在男人即將消失的瞬間,它變成了一個大網,將人網在其中。男人只覺得眼前光影變換,等他回過神來,就察覺到自己站在了一個發光的臺子上。在他對面站著一個背后有巨劍影子的女子。在臺子的邊上,跪著二個男人,他們的頭頂天雷滾滾,每一道雷劈下去,都有靈氣從那些人的身上脫離而出,回歸天地之間。這是天劫?這是凌遲!秦赫行認出了他們二人中的兩個,另一個實在是被劈得不太像個人了。那兩個還有點人形的分別是數千年前從玉符宗出來自立門戶的晉弧、晉弘兄弟兩個。他倆的修為比他高多了!現在一邊吐血一邊挨雷劈一邊還得看著自己的罪行被公之于眾。他對面的長生無法活動了下手臂,剛剛那一場她打了個痛快:“秦赫行,許久不見,盛九安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身為他的至交好友倒是活得瀟灑。”秦赫行看向那個女子和她的劍,深吸一口氣,緩緩跪下。“我交代!我有罪!盛九安勾結魔族一事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見他認慫,長生無法咧嘴一笑。“秦陣師,有些話你萬年前不曾說,如今跪,可是跪錯了人。”話語剛落,長生無法的劍已經逼近了秦赫行。……“這魔族的王城也真是……風味獨特。”看著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的魔族皇宮,秦四喜自覺自己點評的很委婉。都說魔族魔氣吸多了,腦子不太能轉玩兒,看他們的房子就能看得出來。隨便削幾下就直接壘成房子,這種隨性在魔界隨處可見。跟那些尋常房子相比,魔族的皇宮就走了另一個極端。整齊,整整齊齊的魔獸頭骨、腿骨、獠牙經過嚴格篩選之后成了魔族皇宮的翼角、斗拱和飛檐。褚瀾之心情復雜,他厭惡自己身上的魔族血脈,實在沒想過自己還有能看見魔族皇城的一天。“傳說魔族皇宮內的九層高塔是王族藏寶之地。”聽見他的話,秦四喜看了他一眼。在她殺了微生緒之后,褚瀾之魂魄上的因果線變多了,其中幾條比從前粗了很多。同樣有這等變化的還有褚瀾之的身體,畢竟那身體里有微生輿的魂魄,秦四喜倒是不意外。無論褚瀾之還是微生輿與那座九層高塔的因果都不深,秦四喜深吸一口氣,一只眼睛的眼眶微微泛起金光。“不去九層塔,再往城外走。”沿著一條比較粗的因果線一直走到了城外山上,秦四喜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塔樓。她來過這兒。準確來說,是她在幻境中來過這,那時候她是一只叫二吾的寒鴉。這里是從前微生琴住過的那座崖上高塔。進了塔內,陳設和微生琴在的時候已然不同。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毫不過分。“傳聞初代魔皇曾經深入地底魔淵,撿到了魔神遺物,靠此物,他保了自己后裔的神識不會被魔氣所損,也讓自己的后人魔功精純,遠勝尋常魔族。”秦四喜說著自己從微生緒記憶里看見的舊事。她來魔界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此物。在微生緒的記憶中,他曾想用此物生下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繼承人,偏偏他沒有成功,后來,他把這件寶貝用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萬年來最有可能飛升的九陵界修士,由此而來。在秦四喜的身側,褚瀾之忽然有些心悸。與此同時,他看見了一顆青色珠子,在一種寶物之中,它并不顯眼。就在他抬手的瞬間,有個人的動作比他更快。“這個給你!”陸小六把青色的珠子遞給秦四喜。秦四喜看著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珠子,輕輕摸了摸被自己抱在懷里的鵝。
她來此,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斬去魔族極盛的氣運。微生緒身死,魔族的氣運最有可能轉到兩個人身上。一個是他的兒子微生輿。一個是人魔混血,同樣有魔族王血的褚瀾之。現在,秦四喜想到了 棋子“神尊。”在秦四喜將要以因果線捕獲微生輿魂魄,也算是從因果角度把他殺死的時候,褚瀾之攔住了她。褚瀾之是擋在自己身體的前面。“神尊,區區微生輿的魂魄不必您以神力對付。”秦四喜的眸光轉向褚瀾之,她手中的金線如同有生命一般蜿蜒,在片刻后又漸漸消失了。“不愧是九陵界修真第一人,能認出本座是神力。”她說話的語氣不是夸獎,褚瀾之垂下眼眸。“本座”,秦四喜回到九陵界之后,只有極少的時候會這般自稱。幾乎每一次,這種自稱都代表了她放棄了屬于人的寬和和仁善,選擇了神的冷漠和兇狠。褚瀾之很清楚自己現在是得罪了秦四喜。他也有些心虛,現在的他也并不是從前那個時時有依仗的九陵界第一人。可他實在不敢放任秦四喜將神力施展在自己的軀體上。如果說從請神到現在的幾百年里褚瀾之在哪里有了長進,那其中定有一條是他對神力的敬畏。他害怕一旦秦四喜的神力進入他的身體,他就越發不能回到自己身體中去了。樓外忽然傳來吵嚷之聲,大概是有人察覺了魔族至寶梵青珠的異動,地面和墻壁上隱隱浮現出青色的紋路,像是什么陣法。秦四喜抬手攝過褚瀾之的軀殼,帶著鵝一起瞬移到了一座山上。“鵝,看著他。”把被打暈的那副皮囊扔給鵝,讓鵝盯著,秦四喜指尖夾著那縷鵝毛。陸小六如今正依附在這鵝毛之上。眼中金光閃爍,秦四喜以神力看見了與陸小六魂魄相連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