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從船艙里探出頭來。“花大娘,咱們苦等了一夜,您怎沒讓咱們動手呀?那可是十幾匹馬呢!”坐在船頭的船娘子啐了一聲:“你知道那官娘子是什么人?動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漢子們嚇了一跳:“花大娘,那、那娘子是誰啊?”看向一行人遠去的方向,船娘子說:“往南邊兒道上傳傳消息,閻羅南下,咱們都受過她平叛的恩德,一群小水鬼兒就避著吧。”“閻羅?”幾個漢子們傻眼了。“那娘子看著瘦瘦弱弱的,她真是素手閻羅孟月池?”花娘子沒有再說話。殺了她一對女兒的賊人前年被孟月池麾下的鬼軍在濮州城外殺了,到底沒等到她糾集甘江水匪十八寨北上。這份情,她記著呢。“要得銀錢,大江上到處都是,今日謀劃謀劃,明天咱們去池州干票大的。”“大人,昨夜您為何不讓我們動手?”“他們沒有動殺心,咱們也不必動手。”休養了一夜,腿卻似乎更疼了,孟月池的眉頭輕輕動了下,越發催馬快行。終于,只用了十四天,孟月池就跑完了從繁京到廬陵的將近三千里長路。鶴洲橋上,她翻身下馬,時隔九年,她再次看見了這塊迎她送她的十問碑。“孟……”知道有客來,夫子連忙迎了出來,一看清這個風塵仆仆面色蒼白的女子是誰,夫子僵立在了原地。“你、你是怎么回來的?”“自然是騎馬回來。”孟月池垂眸一笑,語氣卻輕松不起來。“山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