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濟度齋弟子們都變成了凍僵的小鵪鶉。“咱們濟度齋能走到今日,少不了煉魂入劍之法,你們?yōu)檫@王劍生靈高興,不如想想自己在這王劍生出的白澤劍靈眼里又算是什么。”到了此時,這些喜氣洋洋跟著劍首回來的劍修們才仿佛被人打通了竅穴似的意識到,這王劍劍靈對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劍山上,宗易跟在文說天的身后,一步步往上走。宗衡坐在宗易的肩頭,笑著說:“文師弟,你現(xiàn)在的頭發(fā)也太少了,怎么回事兒?是遇到了什么糟心的麻煩?”文說天早知道宗衡的靈念成了宗易的劍靈,憋著一臉的橫肉根本不想說話。宗衡卻越發(fā)聒噪,甚至蹬鼻子上臉——她真的從宗易的臉上爬到了頭頂。“文師弟啊,要我說,有些事兒你也不要總記掛著,你看看,一樣是千來年沒見,就你看著最老。”文說天背著手還是不說話。宗易路過成片光禿禿的山坡,心中很是驚訝,這里曾經(jīng)埋了不少同門師兄弟的劍,現(xiàn)在竟然都沒了。那些劍插出來的洞都還在,卻只有洞。“文師叔,這些劍都是被王劍的劍靈……”“當然不是。”文說天嘆了口氣,“是滄海神尊一把火燒了,說這些魂劍污濁,阻礙了劍靈現(xiàn)世。”正好走到了那幾個欠債后死了的師弟墓前,看著洞口上飄著的綠字,宗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劍都燒了,字還在。她看見了,宗衡坐在她頭頂自然也看見了,面對這些素未謀面的小輩,她倒是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這債記得可真是促狹……現(xiàn)在倒成了這幾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點殘痕了。”宗易沒說話,她往山上看去,只看見隱在斜陽金光中的劍山之巔。王劍生出的白澤劍靈在那。她娘留下的東西,是不是真的也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