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名字也不成樣子。她娘死的早,按說該是受欺負的,其他幾個姐妹倒是都服她。”“好,就她了。”萬俟悠轉頭看向自己的將軍。“豹騎將軍云嬌,朕有一道密旨,你替我送去淅川,給這位宗室女。”云嬌連忙后退兩步單膝跪地。“謹領陛下旨意!”萬俟悠摩挲著手中捏著的茉莉花葉,心中想起了十二歲時的自己。那時候的她為自己還在為父皇給予的寵愛而歡喜。至今日也不過是過去了另一個十二年。“淅川郡王父子意圖構陷朕毒害太上皇得位不正,要是她,這個萬俟盼兒,能夠找到構陷的證據,出首告發淅川郡王,朕就可以給她一個爵位。”云嬌聽懂了。“陛下,她要是愿意這么干,以后就是郡主?”“不是郡主。”萬俟悠淡淡一笑,手中的紈扇輕輕搖動。“你告訴她,朕可以封她作郡王,以后淅川郡王的府邸、封邑、俸祿都是她的,她還可以如其他的藩王一樣隨意出入王府。”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了不起是吧?總覺得皇位上不該坐一個女人是吧?那你的王位、府邸、宗祠、血脈,以后也都屬于你的女兒了。紈扇帶起的一陣清風里卷了茉莉的香氣,著實讓人心曠神怡。年輕的皇帝陛下面帶微笑,仿佛只是剛賞玩了一叢花。 公主請登基(二十六)打發了云嬌南下,萬俟悠也沒閑下來,她也閑不下來。從她監國以來她每年夏天都會讓工部官吏去各地查堤壩清溝渠,事兒安排下去了自然就要有回報——新增奏疏一車。刑部和大理寺的案子這幾年案子不少,有人查了有人審了有人判了,還得有人得在最后的處置上核驗用印,沒錯那人就是她這個當皇帝的。萬俟悠曾想過讓外官們精簡請安折子,可那些瑣碎的言語里并非全無用處,在通政司建起來之前她還是決心留著那些諂媚的瑣碎——和每天裝著它們的一大摞奏疏。“從前剛去朔州的時候跟在安嬸子后面感覺自己無從下手,安嬸子還跟我跟說活兒都是干出來的,現在當了皇帝也是一樣啊。只要想做事兒,就有做不完的事兒。”看完了一摞奏疏,萬俟悠歪在椅子上有些憊懶。窗外蟬鳴陣陣,隔著窗子能看見外面的天光鋪灑,真是個又熱又曬的好天氣。要是早幾年,她現在肯定是在湖上游船。對了,她鏡湖上的那艘畫舫,這些年的養護得不少銀子吧?是哪里出的錢?是她的名下私產還是內帑?勤勤懇懇的皇帝陛下有些頭疼。她這個腦子啊,現在就根本閑不下來。“重丹,朕想喝烏梅飲。”重丹看了一直站在陛下身后的重紫一眼,才無聲地退了出去。萬俟悠伸了個懶腰,單手撐在一摞折子上,突然又說:“宮里的烏梅飲方子明明不錯,也就是蘇姮你喝不慣。”坐在下首一直在謄錄旨意的蘇姮抬頭一笑:“陛下,微臣自幼不喜甜的,比起烏梅飲,還是更喜歡扶芳引,淡香解渴。”如此閑聊了兩句,萬俟悠看了一眼桌上堆的奏疏,又繼續看了起來。集賢殿的刻漏發出細微的水聲,兩側的銅制大香爐里微煙裊裊,紙頁翻展生風,偶爾卷起了絲絲烏梅的甜,扶芳的香。如此一直到了申末,陛下在女官的提醒下放下了手里的案卷。“蘇姮你今日也早些回去吧,明日你們殿中省上上下下可有的忙。”“陛下放心,臣等已經將千秋節各處都準備妥當。”說完,她上前幾步,深深行了一禮:“謹賀陛下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