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少不了還有人拿他給朕添麻煩,那就從了他的意思。”陛下隨手將折子放到一邊,繼續看署名武粉桃所著的《朔北游記》七月,一輛青皮馬車緩緩駛入了繁京。“陸郎君,繁京到了。”一個青袍男子從馬車中下來,正好看見一輛車上掛著織錦車簾的馬車路過,往繁京城里去。驚鴻一瞥,他也看見了那馬車上的“杜”字。陸晉眉頭微皺,又冷笑:“青竹般的杜家郎君信誓旦旦此生不再入繁京,也不過忍了四年。” 公主請登基(二十五)舟和陸晉都到了繁京,萬俟悠擺了擺手:“且都晾著。”在她的面前擺了幾盆垂絲茉莉,是浙閩按察使送來的圣壽禮。纖白的茉莉花成串兒垂下,柔美不失清雅,仿佛串花玉簾,又像是仙子門洞、云中星墜。見陛下看了好一會兒,重紫也看出來陛下確實喜歡,就笑著說:“陛下,不如在內室擺上一盆?”“不必了。”萬俟悠搖了搖頭,指著其中一盆格外好的說:“這盆和另一盆給我母后送去,再給蘇相和聞尚書各送一盆……剩下尋常的貢品茉莉,六部尚書那都送兩盆。”“是。”隨手將一室的馨香分了個干凈,萬俟悠又打開了司徒堯的密折看了一遍。想要利用陸晉起居舍人身份生事的是她的四伯淅川郡王,司徒堯與浙閩總兵聯手,已經將淅川郡王府整個圈起來了,淅川郡王和他的四個兒子都一并準備押解進京。“我這些叔王伯王,被我父皇打壓了這么多年,還是耐不住性子。”將信放在了一旁,萬俟悠繼續看其他人的奏疏。淅川郡王要跟人勾結謀反卻連被人反手賣了都不知道,這樣的一家子蠢物自然不會讓年輕的君主放在心上。從她監國到她登基,不管是大勝了烏蠻也好,還是處置了雪災也好,九曲江上的兩條溝渠能分洪泄水,這些人的心腸卻是一點兒都不帶拐彎兒的,腦子里更像是藏了一群蟬,叫起來都是“牝雞司晨”、“牝雞司晨”。跟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好計較的?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她是大啟的皇帝,又不是他們的爹娘,還得為那些活該掉了的腦袋擔心。道理是如此,萬俟悠看了幾本折子,還是站了起來。淅川郡王名為郡王,那是曾經和她父皇爭過皇位的敗將,在她父皇登基之后被看管得仿佛個囚犯。淅川郡王的幾個女兒一把年紀了連個封號都沒有,更不敢談婚事,還是她監國之后請母后派了嬤嬤去操持照顧,聽說之前是被養得像一窩小鸝鳥,她也沒聽朝臣的把她們草草安排了嫁人,而是先撥了錢讓司徒堯買下幾個鋪子給她們,讓嬤嬤教了她們如何看賬如何管錢。結果呢?就因為她是個女人,淅川郡王這等連女兒都不會養的廢物都敢對皇位伸手了。“重藍,云嬌今日還在松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