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悠!你不得好死!”“大哥你放心,兄妹一場,你百年之后,我一定把你的這根東西讓人擺好在你的尸身上,讓你雖不能好活,也能得一好死。”萬俟勝還要叫罵,卻被人堵住了嘴。萬俟悠一抬手,一側(cè)的門打開,是個(gè)被捂住嘴綁住了手腳的和尚——陛下第六子、前太子萬俟晉。“六哥,你從前好歹也是個(gè)太子,竟然跟大哥這種犯上作亂、屠殺兄弟滿門之人沆瀣一氣,暗殺自己的親妹妹。”萬俟晉比自己的大哥倒是冷靜很多,他看向萬俟悠,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萬俟悠讓人拿掉了他嘴上的布。“要么青燈古佛了殘生,在你的監(jiān)視之下茍延殘喘,要么奮力一搏,你若是我,你也會知道該怎么選。”“六哥你說的沒錯(cuò),只是我不會讓自己落到這番田地。”萬俟悠看著自己的六哥,神色略有些黯然。十五歲時(shí)候沒想明白的事情,她大了些就想明白了。當(dāng)年父皇借她的婚事攪動(dòng)繁京局勢,其余的皇兄們各顯神通往她面前塞人,只有六哥帶著幾個(gè)庸才天天去她的松園。六哥自然知道她看不上那些庸才,那般做不過是在提醒她,其他人看似光鮮也未必真心。比起其他的皇兄,他們兩個(gè)年齡最近,感情也更深些,松園偏院里的小玩意兒不少都是六皇兄送來的。似乎也想到了過往,萬俟晉低頭念了聲佛號。“太子殿下,你要?jiǎng)邮郑€是直接殺了我吧,不人不鬼,難生難死,這般日子,罪民實(shí)在過不下去了。”牢房里發(fā)出了一陣慘叫,是大皇子已經(jīng)被手起刀落。有敬事房的太監(jiān)尖聲說:“取卵成雙,去根清凈,得寶貝兩寸九分。”萬俟悠突然笑了:“不到三寸長,難怪一直求子都求不來。”萬俟晉忍了又忍,也沒忍住,還是笑了起來:“那么多人流水似的往大皇兄府上送女子,卻不知送些壯陽的藥材才是正道。”一時(shí)間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松園,他們湊在一處,對著一眾皇兄們的瑣碎嘀嘀咕咕。“六哥,你一直喜歡我那把朔北來的鑲寶匕首,我送你了,你帶它回圣恩寺自盡吧。”萬俟晉的臉上還存著幾分笑意,眼眶卻漸漸紅了。他抬起手,重重地磕頭在地。萬俟悠起身,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徑直走出了幽深的天牢。“謝太子殿下。”“謝太子殿下!”“萬俟晉,謝過妹妹了!”“殿下。”天牢外,身穿鎧甲的裴仲元對著她行禮。萬俟悠沒有看他,只看著天牢門口高高的梧桐,大晴天,有葉子遮擋的陽光也照得人眼睛疼。“裴仲元。”“殿下。”“當(dāng)年被送到孤面前的時(shí)候,你到底有多少分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