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不長,短短萬字記錄了一代女帝的半生。其中兩個熟悉的姓名令你心中一動管春秋是無良老爹,宴語是娘親。你曾因名字取自西湖,猜測他們來過凡界,沒想到,這些往事還能隨著花神圖被保存下來,峰回路轉地來到書中之人后人面前仔仔細細又看一遍,你心中燃起疑慮。娘親一向隨和低調,諸如“世間最后一個神”、“我是天神”等句不合情理,卻又不像開玩笑“怎么了?”阮郁注意到反常“我……”你伸手,觀察潔白的掌心,“我也不知道。阮郁,沒準你得離我遠點。”“晚了。”男人眼頭的小痣在澄黃的燭光里,像一筆陳年的朱砂。“管平月,不論是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對。”你扯扯嘴角,算告訴他自己知道了走到牢門前,你運起那條不知為何未被封住的特殊靈脈,片刻后,慢慢握住刻有咒文的欄桿咒文像碰到什么恐怖之物一般,光速扭曲收縮。你松開手,只聽“咔嚓”一聲,似乎有什么在無形中粉碎。眼前的地牢大門吱呀著,轟然向外倒去隨著這一聲響,全身靈脈都可以如常活動了。你心念一動,閃到阮郁身后,點上他的后頸“好好睡一覺,等我回來。”你將被點住睡穴的男人安置在草堆中,腳下一點,移形到后山花園許久不見天日,陽光令雙眼有些許不適。你一腳踢翻隨處可見的饕餮香爐,閉上雙眼感應與此同時,門窗緊閉的小院突然爆出一聲怒喝:“誰人無禮?膽敢闖我山莊!”“巧了,闖的就是你。”指上銀戒震動,你摘下拋入空中,“去!”星光巨劍在日光下顯形,自云霞上揮下般,直直插入柳夢塵所在小院墻與瓦碎成齏粉,劍氣吹揚額發,星劍卻不能再進半寸。你瞇起眼,待看清卡住欲曉攻勢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時,不由冷笑,“柳莊主,我還以為你有多大來頭,原來是只十萬大山的小蜘蛛。”力拔千鈞的巨大星劍下,一只通體泛著紅光的大蜘蛛拼命抵抗著,劍光被它抗于紅色光圈之外,一只毛腳上正掛著柳夢塵常用的拂塵殺人誅心,你心神一轉,柔聲問:“柳莊主的父母兄弟也是這般葬身在金烏劍之下么?也是,你連我的對手都不是,如何敢找那金烏劍客復仇。”大蜘蛛發出尖利咆哮,兩只百目睚眥欲裂,你低低一笑,“莊主,待你死了,我就去殺你的漂亮老婆,絕不讓你在黃泉路上孤單。”大蜘蛛終于被激到失去理智,全身泛起耀眼紅光,斷尾求生地任欲曉斬下一小斷身軀,受傷殘軀靈活躍起,呲出螯齒向你襲來你閉眼,僅憑著風的方向反身一躲,繼而是冷兵器戳破血肉之軀的刺啦聲“你…為什么會…那個人的招式…”被精準洞穿心臟大蜘蛛斷斷續續吐出人言,“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你……”你根本不在意柳夢塵瀕死的胡亂言語,拔出留影甩了甩,“莊主,我可從未說過只有一把劍,是你關心則亂了。”其實也是怒火沖昏了頭,不顧深淺就來找柳夢塵單挑了,好在他實力不濟,根本不是盛怒之下你的敵手“是阿梅那孩子放你出來的是不是……”柳夢塵還在不厭其煩地絮語著,用最后一絲力艱難爬到腳邊,“就算看在阿梅面上,放過窈娘,算我求你……”你不動聲色退后半步,“您是大情圣,可惜我記岔了。修士命隕后魂飛魄散,凡人則可入轉世輪回。這黃泉路,只會有她一人,與你,是做不了伴了。”柳夢塵凄然一笑,“小管道友,你就這么不放過我們。”“莊主不要忘了自己做過什么。況且,你是修真界的人,我殺你,連天雷都不會管。”你輕喚欲曉,星光重新繞回小指上,“至于你的妻子……”柳夢塵死死盯著銀戒,喃喃道:“也好,也好……”他噴出一口鮮血,渙散的瞳中紅光一現,“那我們就一起上路吧,道友,誰也別想獨善其身了。”沖天火光從柳夢塵身軀中爆開,還好欲曉反應及時,彈指中生出一層銀色光膜將你護住。不過由于離得太近,你還是被爆炸沖擊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盤絲山莊中到處是樹木,瞬間被爆炸點燃成火海。你爬起來拍拍膝蓋,銀戒邀功般地震顫著“不急,咱們去看看,”你按著記憶,走向與柳夢塵院落呈對稱之勢的另一個小院,“美若天仙,讓這里尸山血海堆了一排的柳夢塵老婆,究竟是什么人物。”雖然外面火勢蔓延成一片,這間幽僻小院還是靜悄悄的,阿梅說過,師娘體弱,不宜喧鬧院中一切布置幽雅有致,其主人好似尋常婦人。你拔出留影,清亮劍鳴劃破了這里的安靜。窈娘被柳夢塵以妖法續命,保不準有什么可怖手段,不能掉以輕心一直到蘭房,都沒能有什么觸動緊繃的神經。你推了推門,門扉的響聲終于驚動了房里的人“誰?是阿梅么?”一個動聽的女聲低柔道:“進來吧,我在這里。”你咽一口口水,握緊留影,如臨大敵地貼著墻走入,腳下未露出半分聲響臨鏡自照的女子心情很好地哼著一首陌生的歌。她摸著發髻,緩緩簪上一串花,半晌沒聽到腳步聲,有些奇怪地轉過身,“沒人么?難道我聽錯了?”這時遲那時快,你揮出留影,卻在目睹女人面容的那一剎怔住了眼前的女人帶著被悉心呵護的嬌弱,削肩單薄若紙,不事生產的四肢纖細無力,從某些角度說,這些不失為絕色美人的特點。如西施,患心絞之痛,發病時捧心微喘,病態之極,亦美麗至極但窈娘明顯不屬于任何一種美女,雖周身被柳夢塵以天人待遇供養,卻相貌扁平,只是普通村姑。黯淡發黃的臉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