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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姚盛一通攪和,六部也體驗了一把吃人嘴軟的窘迫,不得不把剛搶到手的利益填回去。
于是,一群人意氣風發出宮,不過半日,又兵荒馬亂地被景明帝召回,頂著月色將最新政令頒布下去:長封依舊不另行配送軍糧,不過為了體恤諸位將士,特意免去今年該上交的軍屯糧產。
「今年缺糧,邊關尤甚,根本不可能將米拿出來賣?!菇嶓仙頌闈伤貙?,能信誓旦旦地說:「我敢保證,今年新米在我離開澤水前,早讓人收妥進倉,絕無外流?!?
「大人的保證,我信了又如何,將來彈劾書上了龍案,進了大理寺,有誰會信?」姚盛笑道:「替代大人駐守澤水的,是張家的人。要這事曝光,你覺得被查辦的會是大人還是那位小將?」
江簫笙垂眸,「掰倒我一個無名小卒何其容易,值得他們花大力氣,將腦筋動到軍糧上?」
澤水新米過于特殊,種植區域全在江簫笙駐地內,長封若要追查軍糧外流,首當其衝的,肯定是他。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非我習慣盤查商家,大有可能囫圇收場,無人知曉軍糧讓人偷進長封。」姚盛嘆道:「只不過,運糧之人小心謹慎,趁著澤水換將動手,怕是想著將來東窗事發,還能拖大人一齊分擔罪名。」
他見江簫笙神色莫名,不辨喜怒,繼續說:「追根究柢,不過是貪心不足,將歪腦筋動到邊關的救命糧上罷了?!?
「歪腦筋?」江簫笙沉吟片刻,恍然道:「邊關資源本就緊迫,他們深受庇護,還想著再從將士身上挖掘利益,當真無所不用其極?!?
有了姚盛獻上的加工法,長封糧食確實無虞,可耐不住貴人們挑嘴,鐘愛軍屯新米的滋味,每年流轉到長封的米糧,除了進貢景明帝,還有大半是進了他們的嘴。
偏生今年收成不佳,沒有多馀米糧供應。江簫笙掌權時,他一個只奉天命的孤臣,自是將澤水管理成銅墻鐵壁,斷絕了貴人們的貨。
如今守城人不在,貴人們再捧著金銀引誘,多得是狗膽包天之人,敢頂著風險將新米送進長封。
「如今形勢未明,我尚且不知偷糧者是誰,又或是這糧草送到長封,是否不僅僅販售,還有其他用途?!挂κ⑾纫徊阶叱鲭[蔽小巷,嘻笑打鬧重新填滿他的感官他的神情卻是淡漠一片,與周圍喜慶融不在一塊。
燭光下回首,姚盛的側顏拉出一條優美線條,起伏有致,男子獨有的性感卓然綻放,「話我說得差不多了,大人可猜出我找上你,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