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扶欽對自己的話無動于衷,姜暄繼續(xù)加碼:“你看云鳴就是前車之鑒,我們不能重蹈覆轍,三師弟,你說對不對?”
雖然崔淮和扶欽都不肯正面承認他姜暄的魅力,但他還是很擔(dān)憂自己曾經(jīng)當(dāng)過他倆感情的絆腳石,以后翻起舊賬來,會遭遇不測啊!
扶欽見姜暄這畏畏縮縮,探頭探腦的樣子,逗弄他的心思驟起,扶欽回答道:“我不這么認為,我愿意為愛付出性命。”
成功欣賞到姜暄驚恐的表情,扶欽有些忍俊不禁。
難怪姜暄他們總是胡言亂語,確實挺有意思的。
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師妹正皺著眉看著他,她撥弄著手上祝余出于惡趣味給她包扎的大蝴蝶結(jié),整個人顯得格外可愛,她歪著頭問:
“師兄真的愿意為愛付出性命嗎?”
扶欽想說他是開玩笑的,可在準(zhǔn)備說“當(dāng)然不是”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別的念頭。
假如師妹有了什么危險,他愿意為她付出性命嗎?
扶欽居然沒什么猶豫,心中只剩下他愿意。
他神色認真地開口道:“好像是真的能。”
但他說出口的那瞬間,就后悔了,因為他看到師妹手上玩蝴蝶結(jié)的動作停下了,面上透露出不可置信和凝重。
糟糕,他這句話好像為師妹帶來負擔(dān)了。
扶欽沒多思考,立馬改口道:“我說笑的,修仙求長生,與天相爭多有不易,當(dāng)然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離開北州
崔淮聽到扶欽改口,松了一口氣,等從須彌境出來,順利的話,她就要飛升斬殺天道,她并不知曉天道具體有多強,但既然天道千方百計阻撓她和晉衍飛升,說明他們應(yīng)當(dāng)還是有一戰(zhàn)之力,真敗了,也不過一個死字。
如果不順利的話,她飛升失敗,那就是當(dāng)場殞命。
算來算去,可謂是條條大道通死路,但均有一線生機。
修仙就是與天爭、與命爭,既然有一線生機,就足以讓崔淮放手一搏。
如今扶欽說什么為愛付出性命是假的,那真是太好了。
如若失敗的話,她獨自喪命就好,要是還帶上師兄,那她就……就有點舍不得了。
扶欽本不在那兩本書的劇情之中,憑借他的天賦和能力,理應(yīng)能成長為一方大能,而不是因為一塊被她動了的路牌而改變命運,和她一同走上條九死一生的道路。
篝火簡陋,但火舌跳躍間映得人煞是好看,就連姜暄那個呆瓜都顯得眉清目秀,更別提扶欽了。
崔淮假裝很忙地來回擦天聲劍,余光卻一直偷瞄扶欽,擦了足足一刻鐘,天聲劍不樂意了,在崔淮的識海中委屈道:“劍尊,我有這么臟嗎?我都要被擦禿嚕皮了。”
崔淮有些尷尬地收回擦劍的手,拍拍劍柄,安撫天聲劍:“好了好了,別生氣,不擦了。”
就在此時,一塊天階磨劍石從扶欽手中遞過來,比起昂貴的磨劍石,崔淮的注意力全在扶欽那只如同白玉雕琢的手上。
“我看師妹一直擦劍,想必是沒擦得滿意,這塊雷屬性的磨劍石適合師妹手中的劍,用這個擦吧。”
崔淮接過磨劍石,沒太多猶豫,按住想要逃跑的天聲劍,又用磨劍石磨擦起來,不忘在識海中安慰道:“再忍忍,我也不好意思辜負師兄一片好意,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天聲劍:“……”
小白狐,你快來呀,你不在的日子里,劍尊已經(jīng)徹底色迷心竅,都開始虐劍了!
扶欽拿著一根較長的木枝挑動木柴堆,讓火燒得更旺些,他狀似無意地問:“師妹,等從須彌境出來,拿到無涯宗的獎勵,你有什么打算嗎?”
扶欽這么問,絕非無的放矢。他敏銳地察覺到須彌境對師妹有著特殊意義,姜暄他們或多或少地提到過等出了須彌境,要去哪里逛逛,等他們之后回到逍遙派,要做點什么。
姜暄操心自己藏在屋角的那十塊靈石有沒有被偷。
趙知許想要去和自己那幾個水靈根好友分享如何增強實力。
祝余擔(dān)心他的藥田是不是全荒了。
扶欽想看看他和師妹種的梧桐和華蓋木長勢如何。
那師妹呢?
師妹好像從來沒提過出了須彌境后的計劃。
須彌境對于師妹,絕非是一個秘境洞天這么簡單,它應(yīng)當(dāng)超乎尋常的重要,重要到師妹后續(xù)所有的安排都要基于須彌境的結(jié)果。
甚至連接不接受他的告白,都要等從須彌境出來再說。
前段日子,扶欽一直停留在被師妹拒絕的陰霾中,如今跳出來才發(fā)覺不對勁之處,師妹向來果決,絕不是拖泥帶水之人,須彌境到底代表著什么?
見師妹沒有立刻回答,扶欽試探性地接著說:“等我們回逍遙派,差不多又要過年了,去年只有山上的樵夫收到了師妹的紅封,不知道今年師妹舍不舍得給我也發(fā)一個嗎?”
崔淮點點頭:“好啊。”
聽到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