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其實你早就輸過我一次了。”
“迦音,對不起,我就是這么一個自私的人,這一切都是我騙來的。”
從云鳴的話中,崔淮知道為什么云鳴如此偏執了。他騙來了自認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自然不得安寧,疑神疑鬼。
可聽到云鳴的這個秘密,邵迦音卻崩潰了,她那些積攢的淚水突然涌出:“如果我說我知道呢,我早就知道那封信是師兄你寫的呢!”
我不后悔
邵迦音是個敢愛敢恨之人,她的第一次心動發生在幽州明襄鎮那個破小的尋味齋里,凌虛身著道袍,一副與世隔絕、君子端方的樣子,可沒想到心腸卻極軟,掌柜的不過哭訴幾聲,他就應下尋貓的差事。
就一頓飯的功夫,全鎮無主的貍奴都遭了殃,挨個被帶來一一給掌柜的辨認。最后還是邵迦音看不下去了,從帶著余熱的灶臺中掏出那只貪圖暖意的小貓。
臟兮兮的小貓被邵迦音抱在懷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絲毫不知道由自己引發的這場興師動眾。邵迦音將貓遞給掌柜的,看著一旁被一群貍奴圍繞的凌虛,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位道友,掌柜的貓已經找到了,但你綁來的這些貓,好像不愿意走了?”
凌虛是道門弟子,心思澄澈、靈力溫和,頗受貍奴們的愛戴與喜歡,它們一只只翹著尾巴,“喵喵喵”地叫,圍著凌虛蹭來蹭去。
凌虛是個有責任心的好人,邵迦音看著他耐心地先勸下掌柜的多養一只貓,再挨家挨戶地問哪家要聘貍奴。
折騰一大圈,最后剩下兩只長相最潦草的小貓無人愿領,看著凌虛為難的神情,邵迦音一把抱住那只長得第二丑的貓,將那只最丑的貓留給凌虛。
“呆瓜,我們一人養一只不就好了?靈寵都養得了,凡貓還能養不好嗎?”
事實證明,真的有人養不好,本來邵迦音還想著離開尋味齋,要怎么和凌虛繼續有聯系,結果后來無需邵迦音多費心思,單單凌虛的貓就給他們創造了許多的機會。
因為凌虛抱走的那只貓,不僅是只丑貓,還是只兇貓。凌虛為這貓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太淵”。
據說每日一醒來,太淵就要賜給凌虛一頓貓貓拳,打完以后,猶有不甘,再在凌虛的洞府中作威作福一番,亂拉亂尿,爭取讓每一寸地方都沾染上它貓大人的氣息,鬧得凌虛是苦不堪言。
邵迦音想不明白,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怎么還能讓一只貓給欺負了?
邵迦音好奇地問:“你為它取名太淵,難不成是因為養了它太冤了?”
凌虛把太淵從自己的頭頂上撕下來,按住它作威作福的爪子,神色崩潰道:“不是,取名太淵是因為它每天睜開眼就咬我的太淵穴。”
邵迦音是醫修,自然知道太淵穴在哪兒,她忍俊不禁地去往凌虛的腕前瞅,果不其然看見兩個小洞,應該就是太淵的牙印了。
邵迦音和他分享養貓之道,一來二去之中,她覺得凌虛應當也是對自己有意,可她說破后,凌虛卻開始躲著她。
后面她便開始追著凌虛跑,但凌虛卻開始頻繁閉關,她不在乎周圍人的嘲弄與諷刺,笑她倒貼還追不上,可她在意凌虛的軟弱與逃避。
這是她第一次想放棄。
邵迦音單方面和凌虛大吵一架,留下那句等凌虛想清楚,再去尋味齋找她。之后邵迦音帶著那只凌虛因為閉關,而無暇照顧的兇貓回了幽州的明襄鎮。
邵迦音發現太淵好像只對凌虛兇,在她面前很是乖順,只是它和她一樣,總是望著尋味齋的大門口,等著那個人來。
她第二次想放棄是太淵老死的那天,凡貓養得再好,也壽命有限,凌虛在玉乾宗閉關不出,據說到了突破化神的關頭,最終沒能來看看他的貓。
太淵死后,邵迦音把它的骨灰裝到小罐子里,埋在了尋味齋門口,此時她已經習慣了等待,但在等到凌虛之前,卻等到了一封偽造的信。
邵迦音發現這信是假的,原因很簡單。
她因為太淵的衰老,剛剛去信玉乾宗不久,玉乾宗那邊凌虛的師兄代為回信道凌虛還在閉關的緊要時刻,既然如此,凌虛怎么可能突然又給她寫信呢?
比起凌虛,邵迦音其實更了解云鳴師兄,知道不是凌虛的信后,她在信紙上聞到了熟悉的竹葉清香。
這種味道的墨,師兄愛用,并且師兄擅長模仿筆跡,邵迦音幾乎立刻就鎖定了是師兄在寫信騙她。
她怒氣沖沖地要回去找師兄算賬,也給了一個自己暫時結束等待,回隱仙谷的理由。
可等她到了隱仙谷,看見等待在山谷口,翹首以盼的師兄和老貓,她那些憤怒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她的那只貓叫“太溪”,是凌虛給貓取名太淵后,她跟著取的。
太溪是一只非常乖巧粘人的貓,因為邵迦音一直追著凌虛跑,并且太淵是只兇貓,兩只貓放一塊太溪容易吃虧,所以她將太溪托付給了師兄。
太溪比太淵要小一歲多,但它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