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欽拿著一塊帕子,散發(fā)著粼粼的光,崔淮覺得瞧著好像是鮫羽紗,修仙界愛美的女修夢寐以求的布料。
那塊帕子附在崔淮沾了血污的手上,血跡被扶欽一點點擦拭干凈。
等擦完,貴重的帕子被隨手丟在了地上,扶欽俯身轉(zhuǎn)換角度觀察崔淮的手,視若珍寶地仔細(xì)看了一圈,確認(rèn)擦完后,卻沒有放下,而是順勢牽住崔淮的手。
“好了,師妹的手干凈了。”
順應(yīng)天道
姜暄剛從他們一口氣殺了二十個人中緩過神來,抬眼就看見在尸橫遍野的恐怖氛圍中,前面三師弟和四師妹偷偷摸摸又把手牽上了。
姜暄:“……”
都什么時候了,這跟在亂葬場談戀愛有區(qū)別嗎!
為了找尋點認(rèn)同感,姜暄環(huán)視四周,最終鎖定了背著“烏龜殼”的祝余,他走過去問祝余:“師弟,你是個凡人,看見這么多死人,你不害怕嗎?”
這烏龜殼是扶欽用來保護(hù)祝余的法器,防御強度大概是幾個元嬰期修士拿招式轟一兩個時辰才會破,不過缺點也很明顯,在里面的人不能攻擊。
烏龜殼對于許多修士來說很雞肋,畢竟不能攻擊就等著被圍困至死吧,但祝余作為有一個強力打手師妹的凡人,這個防御法器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
被妥善保護(hù)的祝余翻了個白眼:“我小時候村里鬧饑荒,死人見得多了,而且大師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大夫,生老病死對我來說算得上稀疏平常。”
姜暄順桿往上爬:“那師弟有沒有什么止吐的丹丸?我還是有點惡心。”
明明待在天凝鎮(zhèn)不出來,就能高枕無憂,卻被迫來北州當(dāng)烏龜王八的祝余脾氣不太好:“我當(dāng)然有止吐丸,一顆十靈石,師兄你要嗎?”
一聽見價錢,前些日子酗酒花了太多靈石的姜暄連忙擺擺手:“和師弟你說兩句話,好像就突然不暈了,真神奇啊。”
祝余冷笑一聲:“確實神奇,不用望聞問切,我都知道定是貧窮治好了師兄的病。”
懶得管窮得叮當(dāng)響,還上躥下跳的姜暄,祝余滿腦子都是想脫了身上這個龜殼,不得不打斷正在談情說愛的四師姐:“師姐,人都?xì)⑼炅耍馨盐曳懦鰜韱幔俊?
雖然著龜殼是三師兄的,但三師兄做什么都是聽四師姐的,問他沒用。
崔淮意猶未盡地把手從扶欽手中抽出來,該做正事了,她回祝余道:“師弟你再多待一會兒吧,還有人沒出來呢。”
崔淮轉(zhuǎn)身朝著一塊空地問道:“云道友,看這么久了,還不準(zhǔn)備現(xiàn)身嗎?”
姜暄好奇地往那邊探了探頭:“師妹,這也沒人啊,你在和誰……”
話音未落,一只環(huán)刃憑空出現(xiàn),沖著姜暄疾馳而去,姜暄猛得躲開,誰知這環(huán)刃緊隨其后。
眼看著環(huán)刃就要斬斷姜暄的脖子,崔淮一手拽住姜暄的衣領(lǐng),把他往后一扔,另一只手執(zhí)劍劈向環(huán)刃。
崔淮的劍與環(huán)刃相抵,靈氣沖撞間,環(huán)刃轉(zhuǎn)動的速度逐漸變慢,最終在崔淮的劍意下被逼停,墜落在地。
差點失去腦袋的姜暄有些慶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修仙界的武器還有自帶追蹤效果的?”
等他抬眼看見空地上陡然出現(xiàn)的身影,他震驚道:“怎么是你!”
即使剛剛還想一招殺人,真正碰面時,云鳴一如既往的溫和,他打招呼道:“前些日子剛見過諸位小友,本以為底下那群人能解決,我就不用出面了,沒想到還是要見一見的。”
姜暄他們一開始是不認(rèn)識云鳴的,只知道是迦音仙子的道侶,但云天秘境期間,云鳴和青彥真人交好,他們離開天凝鎮(zhèn)前也見過幾次的。
誰能想到平日里溫潤如玉的君子轉(zhuǎn)眼間就化作為非作歹的倀鬼呢!
而這個倀鬼修為達(dá)到化神初期,是目前十個姜暄捆一塊兒也不可能打得過。他毫無尊嚴(yán)地躲到筑基八層的師妹身后,在三師弟針刺般的目光下,斗膽抓住一小塊師妹的衣袖,弱弱地問道:“師妹,怎么辦,你打得過她嗎?”
崔淮先點頭,后搖頭,客觀地說:“可以打贏,就是打的時候要燒幾十年壽命透支一下,打完先吐三天血,再躺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姜暄看著師妹沉著冷靜地說出這種話,他無言以對,只從喉嚨發(fā)出一聲疑問:“啊?”
不是,師妹這么一說,他要是讓師妹上去打,也太不是人了吧。
但如果不讓師妹上,他們五個一起共赴黃泉,是不是也有點不太好?
扶欽聽到崔淮的話,默默地?fù)踉谒媲埃埠芷届o地問:“師妹,你那招式能燒我的壽命嗎?我吐幾天血問題不大。”
趙知許第一反應(yīng)是,都這種時候了,三師弟和四師妹還要秀恩愛,第二反應(yīng)是,三師弟言之有理。
她順著三師弟的意思問道:“師妹,這樣行不行,你把我們幾個人每人燒個十幾年壽命,這樣平攤一下,每個人都吐一天血,躺個天就能起,傷害小一點。”
姜暄表示贊同,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