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拿出腰間銅板,準備遇事不決算一卦時,一只紙鶴悠悠蕩蕩從外面飛進來,直奔崔淮。
崔淮一眼認出,這是千里急送符,可用于千里傳信。
拆開紙鶴,上面只有六個字:【師妹,北州明家】。
姜暄湊過去看一眼,筆跡工整沉靜,還有這閑情逸致不慌不忙地送信,看來沒什么大事。
姜暄頓時也不著急了,酸溜溜道:“嘖,都被綁架了,都還有功夫先叫師妹呢。”
“怎么了呢?怎么不叫叫師兄、師姐,還有師弟呢?我們其他人都不是人嗎?”
此時此刻,明家地牢里,扶欽因為嫌臟,一直站著不坐下。甚至腳底都是浮空的,力求不與這地牢產生絲毫接觸。
扶黎化作一只小小的紅鳥,正在他旁邊嘰嘰喳喳。
他們鳳凰一族,離得近的話,能感知到彼此的氣息。扶黎聽從長老的吩咐一直遠遠地跟著扶欽,然后剛出天凝鎮沒一會兒,就被小叔叔抓住警告了。
于是扶黎只好偷偷摸摸、委委屈屈、遠遠地跟著,小叔叔肯定還是發現了,但由于小叔叔成天心思都放在他那個實力恐怖的劍修師妹身上,也沒工夫管扶黎了。
昨天夜里,扶黎突然感覺到小叔叔大半夜出門,跟上去才知道,那是小叔叔被擄走了!
“小叔叔,我廢了好大勁兒才混進來這個地牢呢,”扶黎嫌棄地撲閃撲閃翅膀,“這里這么臟,小叔叔你肯定受不了,你跟著我,我們悄悄出去吧。”
扶欽毫無階下囚馬上得救的欣喜,平靜地說:“為了幫師妹引出造假明霄遺跡的幕后之人,我才束手就擒的,剛剛我已經送信給師妹了,我師妹會馬上來救我的,你回去吧。”
扶黎
不是?當年他鞋子上沾了點泥,走到小叔叔的屋里去了,小叔壓著他擦了三天的地,才放他回去。
如今告訴他,小叔叔是主動走進這個烏糟糟的地牢,并且堅持在這里等他師妹來救?
在扶欽一臉“你別管我,我等我師妹呢”的情況下,扶黎氣鼓鼓地飛走了,
長老啊,他盡力了,小叔叔是已經一頭栽進情劫,并且沉迷其中了!
緊趕慢趕到了明家的大宅附近,姜暄摩拳擦掌,問崔淮道:“我們準備從哪里打進去?”
崔淮搖搖頭:“為什么要打?大師兄,冷靜一些,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
姜暄轉頭和趙知許說小話:“師妹這是轉性了?她平時最暴力了,有點打打殺殺,師妹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呀?”
趙知許頗為無奈道:“大師兄,師妹沒聾,你說這么大聲音,她聽得見。她現在正盯著你呢,我怕你再說下去,師妹就要對你打打殺殺了。”
用武力威懾住姜暄,崔淮統一了隊伍中的意見,他們沒有采取任何私下里的手段,堂堂正正地敲了明家的大門。
明家管事的開門詢問:“這位小友來我明家有何事?”
日頭正足,街上人來人往,崔淮運功,氣沉丹田,聲如洪鐘:“我師兄憑本事得了明霄仙君的傳承,明家是有什么不情愿的嗎?為什么把我師兄給抓起來了!”
崔淮的聲音有多大呢?連隔壁兩條街的人都聽見了聲響,管家都感覺被聲音震得頭暈目眩了。
姜暄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耳孔:“師妹為什么不早點提醒,讓自己人有點準備呀,別朝隊友開大呀。”
祝余扶著姜暄的胳膊,只覺得耳朵嗡嗡的:“大師兄,你剛剛說什么,我聽不清?”
路人們一開始也被震住,回過神來不僅沒跑,反而都湊近了些,畢竟這眼看著就是有熱鬧可瞧。
管家見明宅周圍人越聚越多,頓覺不妙,板起臉道:“哪里來的瘋子?我們不認識你師兄,你師兄失蹤了和我們沒關系!”
說完管家就想關門,不過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崔淮,崔淮看似毫不費力地扶著門,管家連著身旁的兩個護衛都沒能讓那門關上半分。
管家頭上汗都流出來了,這是來了哪路神仙?他是真的應付不來啊!
好在明家三長老明琉真人聞訊而來,你問管家他壓根沒來得及進去傳訊,怎么三長老就來了?
自然是面前這位女修的聲音就差沖破云霄了,只要明宅里沒聾的,都能聽見。
明琉一到,看周圍圍著不少人,再看這女修不像是好對付的,語氣溫和地問:“不知小友師從何人,你師兄又是誰?”
明琉自然知道面前這女修的師兄就是毀了明霄遺跡的那個,并且最近才到北州,就租了一個小院子,有些財力,但實力不過筑基,看起來沒什么后臺的樣子。
明家行事也算謹慎,挑了幾個筑基巔峰的修士去抓這女修的師兄,要是打起來費力就算了,說明不好惹,可沒想到輕輕松松就抓到手了。
崔淮自報家門道:“我是崔淮,我師兄叫扶欽,我們來自逍遙派,前些日子剛在無涯宗大比中拿了魁首,我平日里也與無涯宗掌門宴池仙君有些私交。”
隨著崔淮一句接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