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點的話,她還是靈曄劍尊,她喜歡什么就通通帶回青云峰。
晚一點的話,她成功飛升,再也沒有任何顧忌。
可偏偏是這個時候。
屋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崔淮連忙去開門,卻發(fā)現(xiàn)屋外的不是扶欽。
祝余好奇地問道:“師姐以為是誰?看到我這么失望?”
崔淮搪塞道:“我以為是師姐呢,師弟來找我有什么事?”
祝余聳聳肩:“大師兄托我來的,他讓我向你轉達,他對你騙人感情的事表示嚴厲的譴責。”
崔淮拳頭硬了:“他怎么自己不來?”
“他怕挨你的揍,想著我是個凡人,打一下就散架了,你不會對我怎么樣,所以托我來傳話。”
崔淮已經(jīng)有點想主動上門打姜暄一頓了,她勉強壓抑下著強烈的沖動,發(fā)現(xiàn)小師弟傳完話,還杵在她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崔淮問道:“師弟還有別的事嗎?”
“有,除了轉述大師兄的話,我也有想說的。我睡覺輕,三師兄的屋子就在我隔壁,他昨夜一夜未眠,就是在反反復復練怎么和你開口表白,十分擾民,當然師姐你方才打斷了他,師兄那些話沒能成功說給你聽,最終全都進了我耳朵里了。”
“我說這些,不是為三師兄抱不平,感情這事,你情我愿。但就像我們初識凌虛仙君時,我和他說的那樣,你們修仙之人屬實太愛等待了。有時候還是果斷一些,切莫讓自己后悔才是。”
祝余說完不等崔淮回答,就關上門走了。
崔淮看著緊密的門,有些哭笑不得,這下好了,她好像成了逍遙派公認的“負心漢”了。
感情的事先放到一邊,正事還要繼續(xù)推進,姜暄在前面帶路,崔淮一行人跟著去找雁蕩門。
一邊帶路,姜暄一邊叨叨:“你們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了一份雁蕩門的地圖,一開始我去問,都說北州根本沒有雁蕩門,還是找了一個上了年紀的修士,才翻出舊地圖的。”
姜暄叭叭著說他老鄉(xiāng)的宗門混得不怎么樣,不像他們逍遙派,奪得了無涯宗比試的魁首,名揚修仙界。
崔淮和扶欽平日里總愛潑潑姜暄的冷水,如今都安靜得很。
崔淮自覺昨日鬧得不太愉快,可能傷害到師兄了,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對他,為了避免尷尬,崔淮往師姐身邊湊了湊,盡量避開師兄。
看見師妹默默拉開和自己的距離,扶欽眼神不禁黯淡下去。
“所以我說嘛,即使從一個地方來的,個人資質也有差別,像我就是混得出人頭地的……”姜暄的吹噓戛然而止,明明已經(jīng)到地圖上雁蕩門的地點,怎么眼前還是一片荒蕪?
趙知許疑惑道:“大師兄,你找錯地方了吧?”
姜暄還在反復查看地圖,祝余從雜草堆中撈出兩塊木牌,拼到一起,上面寫著【雁蕩門】。
“師兄,我們沒找錯,這兒就是雁蕩門了。”
這塊地雜草叢生,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見些屋舍存在過的痕跡,姜暄跌跌撞撞地尋找那位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老鄉(xiāng)。
跨過斷壁殘垣,姜暄發(fā)現(xiàn)地上插著一塊小小的石碑,上書:【陳今越將十壇美酒埋于此地,回家之日請同門共飲,為我送行】。
姜暄呆愣愣地看著石碑,反反復復地讀,好像都無法理解這些文字什么意思。
等他終于反應過來,姜暄忘了他是能用靈力的,只顫抖著手挖開泥土。
隨著一壇壇的酒被挖出來,姜暄面色越發(fā)白了,挖到最后一壇,他數(shù)道:“這是第十壇。”
十壇美酒俱在,那約定好喝它們的人還能去哪里呢?
他癱坐在地上,抬頭望向他的同門們,像是詢問,又像是在質疑:“所以,他沒有回家對嗎?甚至他可能死了是嗎?”
自崔淮認識姜暄以來,姜暄很少對一件事如此積極,這次他主動請纓要找雁蕩門,各路打聽的事他一手包辦,滿心歡喜地要去找他老鄉(xiāng)的痕跡。
但如今這整整齊齊的十壇酒,擊碎了他的美夢。
崔淮拿出那后半本游記,遞給姜暄,有些殘忍地開口:“他已經(jīng)死了,我知道他在哪里隕落,我之后帶你去。”
接過崔淮遞過來的后半本游記,前半本姜暄一直是笑著看的,翻得都快能背出來了,如今他卻紅著眼看陳今越在后半本中的痛苦與迷茫。
陳今越說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條死亡之路。
看完后半本,姜暄努力擠出笑容:“沒事,我們之后跟著師妹去找找看隕落之地就是了。”
“這有什么呀?在我們家鄉(xiāng)一個人活個八九十歲,都算長壽了,陳今越他二十多來修仙界,在修仙界待了七十多年,百歲老人了都,他活這么久太夠本了,擱我們老家算喜喪,這有什么好傷心的。”
可嘴上說著不傷心的姜暄笑著笑著就哭了,他嗚咽地說:“不行啊,我還是好傷心,他都用盡全力了,他怎么就沒成功回家呢?”
空曠之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