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未見的小白狐猛猛朝著崔淮沖去,彈躍而起,撞入崔淮懷中。
沒在劍尊身邊的第多少天來著,小狐貍算不清楚,但每天都在想她。
崔淮看著騰飛著朝她撲過來的小白狐,毛毛舒展開,感覺像一朵大蒲公英。
它是不是胖了?說不定只是毛厚?
等小白狐一入手,崔淮就知道,這是真胖了,是實(shí)心的小白狐。
青彥真人是個窮鬼,定是樂幽真人把它喂成這樣了。
果然樂幽真人只是不待見人,對于小動物們喜歡得緊。
沒怎么多和小白狐玩鬧,崔淮的心思都放在師姐明日的比試上,她憂心忡忡。
雖然師姐在之前的比試中已經(jīng)升了一層修為,成為筑基二層的修士,可她的對手趙知舟已經(jīng)筑基六層。
師姐還不以劍術(shù)見長,大大削弱了越階挑戰(zhàn)的能力,也就是說,這場比試她輸面很大。
崔淮想對師姐說,她盡力而為即可,輸了也沒關(guān)系,看祝余果斷投降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呢。
崔淮還想減輕師姐的心理負(fù)擔(dān),告訴師姐就算她輸了,他們其他人會在后面贏回來,最終一定能夠挺進(jìn)前五十的隊伍,讓師姐不用太過拼命。
可直到第二天去賽場前,崔淮哪些百轉(zhuǎn)千回的思緒,一句也沒說出口。
姜暄正沒心沒肺地為趙知許吶喊助威:“師妹,必勝!”
崔淮看著師姐眼底的躍躍欲試,最終也學(xué)著姜暄,握緊拳頭上下?lián)]舞,鼓勵道:“師姐,加油!”
師姐沒理上躥下跳的姜暄,卻抬手摸了把崔淮的頭:“師妹真可愛。”
師姐的手像一片柔軟的云,從她的頭上拂過,崔淮記憶中沒人敢摸她的頭,但此時此刻好像也并不覺得討厭。
崔淮盯著師姐輕笑,嘴角漾起的梨渦,聽著她的鄭重承諾。
“我不會辜負(fù)師妹的付出,也不會辜負(fù)我自己。”
崔淮的理智知道師姐贏的概率很小,但她的心卻在相信師姐,就像相信自己一樣。
前幾場比試,除非對手過于招人討厭,崔淮都會做做樣子,來回過上幾招。畢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不必太過打擊對手的道心。
對于一個筑基修士,被一個煉氣期打敗就已經(jīng)很痛苦了,被一個煉氣期一招打敗那更是悲痛欲絕。
第六場比賽一開始,崔淮想要速戰(zhàn)速決,好趕快去看師姐比試。但一見對面的修士,她就打消了一劍挑飛他的心思。
崔淮的對手劉平是個連名帶姓都平平無奇之人,不管是他的名字,還是他的人,丟到人堆里都找不到。
崔淮看得出來,劉平四靈根,筑基二層的體修,但修為很扎實(shí),一看就是修煉下了苦功夫。一個平凡之人能走到第六場,注定了他付出了超凡的努力。
崔淮在雜靈根也掙扎了許久,切身體會到雜靈根修煉起來事倍功半,難上加難。
她靜下心來,劍不出鞘,耐著性子運(yùn)轉(zhuǎn)身法陪他過了十幾招。最后崔淮以指為劍,劍風(fēng)一掃敲擊在劉平的左小腿處,渾身肌肉宛若銅墻鐵壁的劉平轟然倒地,一時之間爬都爬不起來。
裁判宣讀結(jié)果:“本場崔淮勝,積一分!”
崔淮施法將劉平托起,拱拱手:“承讓,道友的罩門在此處,日后再多練練,想必防御更穩(wěn)固。”
劉平剛站穩(wěn),就樂呵呵地道謝:“多謝道友給我留面子,這幾招令我受益匪淺,至于左腿,我以前是個瘸子,修煉了才不瘸了,要想練好,還得費(fèi)些時日。”
聽到這話,崔淮不由慶幸自己多過了幾招,不然重重打擊這樣一個赤忱勤勉的修士,她今夜想必都睡不著!
從擂臺下來,崔淮火急火燎地往師姐的擂臺去。
等到了擂臺下,剛看兩眼,崔淮氣得握緊拳頭。
趙知舟并未使出全力,但他和師姐的打法,又與崔淮方才結(jié)束的那場不同。崔淮是特地替劉平喂招,即使這場比賽他贏不了,劉平也能有些收獲。
但趙知舟明擺著在拿師姐當(dāng)猴兒耍呢!
他施展萬法宗的幻影分身,但分身并不是為了造勢擊敗師姐,而是仗著修為上的壓制,頻繁閃現(xiàn)靠近師姐,用招式在師姐身上留下道道傷痕。
“趙知許,我早就說過了,你最好的歸宿就是嫁人,你不適合修煉。”
臺下有觀戰(zhàn)的女修聽了這話,頗為不滿道:“這個男修是哪里來的?都修仙了,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另一位觀戰(zhàn)的男修解釋:“修仙之人自然不必張口閉口就是嫁娶,可你看清楚,臺上的女修是單水靈根呀。”
向來不服就干,從不做無謂口舌之爭的崔淮卻轉(zhuǎn)過頭去,嘲諷那男修:“敢問道友什么靈根,單水靈根都能靠實(shí)力打到第六場,道友怎么就提前淘汰了,只能在臺下觀戰(zhàn)呢?”
男修被戳中痛腳,舉起拳頭像是要掄崔淮一拳,他同行的男修攔住他,小聲警告:“這女修是崔淮,你要橫也看清楚是誰?你是想得罪宴池仙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