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前的崔淮沉著冷靜,胸有激雷,面若平湖。但如今每日碰見她,總讓人覺得有種莫名的亢奮?
如果是好事,師妹不至于隱瞞她。
按理來說,師妹已經是一個獨立且厲害的修士了,她不應該太管著師妹,但師妹實在是舉止太過反常。
不怕別的,就怕師妹遇見難事或者危險。師妹向來獨來獨往,遇到事了也無處訴說。
幾番糾結之下,趙知許決定違背良心地跟蹤師妹下山看看。
若最后證明是她多慮了,之后她當面向師妹賠罪。
第一步,她先找三師弟扶欽借法器,師妹警惕性很高,沒有隱匿身形的法器,她跟不了幾步,就會被發現。
三師弟扶欽拿出清寧鐘,有些好奇:“我見師姐打坐修煉靜心相關的法器不少,師姐你又不是像崔淮一般愛好尋滋挑事之人,怎么突然要用這個?”
趙知許很少說謊,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后只能承認:“我見師妹最近有些反常,她又不說原因,我只好跟上去看看。”
看崔淮的熱鬧,這事他可不能錯過,扶欽當機立斷:“我借給師姐可以,不過要帶我一起去。”
三師弟雖然和師妹不太對付,但也是心地善良之人,帶上就帶上吧,而且師弟實力高強,要是真有什么事,也有個照應。
趙知許點點頭,一人跟蹤變為兩人同行。
第二日天蒙蒙亮,姜暄起了個大早,來替小師弟來收割成熟靈草。
師弟雖然是凡人,但在藥田靈陣的作用下,也可以種靈草,而且他莫名其妙地種得特別好。
“這批明陽草這兩日成熟了,要在早上陽氣上升之時收割最佳,師兄你是金靈根,用金靈氣的銳氣封住草木之氣的流失,你來收割能最大程度保留藥性。”祝余昨夜吩咐姜暄。
知道姜暄早起很難,祝余威逼利誘:“我細算了算,上次師兄的五百靈石還給我,還差幾塊靈石的利息,師兄若是這次肯幫我收藥,那就一筆勾銷。而且下次師兄若手頭緊,我可以再借點給你。”
祝余從不做賠本買賣,借靈石給大師兄,也是深思熟慮過的。大師兄大概率還不上,但他可以用人力來抵,多干點活就是了,左右祝余不會虧的。
師弟的利息算法復雜,姜暄實在算不明白,但他覺得師弟肯定不會坑他的。
就算坑,那就坑吧,左右他也是玩不過師弟的,不如老老實實認了。
而且還能再借靈石,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姜暄立馬答應下來。
于是姜暄今日一大清早在藥田,打著哈欠釋放出一波又一波的金刃,金刃在姜暄精細的控制下紛紛奔向明陽草根莖處,齊刷刷地收割完一片片草藥。
看著伏倒在地的明陽草,姜暄感慨,等他以后回到家,高低承包幾個農田過過癮,他就是人型收割機呀!
藥田在陣法的作用下,外面的人不細看,不會發現這里有人。
在整理收割好的草藥時,姜暄看見四師妹帶著她的小白狐下了山,自從師妹的寵物來找她,她就總是帶它下山玩,師妹真是合格的鏟屎官呀。
收整完了,看天色尚早,姜暄正準備回去睡回籠覺,又瞧見二師妹和三師弟鬼鬼祟祟跟在崔淮后面也要下山去。
姜暄頓時精神了。二師妹和三師弟平日都風光霽月的,如今這般猥瑣,一定有大事要做,而他最愛湊熱鬧了!
趙知許和扶欽雖然用了清寧鐘,能隱住氣息,但不能隱身,所以被難得早起的姜暄逮個正著。
三個人面面相覷,跟蹤小隊的兩人要是再和姜暄掰扯,就跟不上師妹了,所以只好再帶上姜暄。
于是二人同行變成了三人同伙。
三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崔淮來到鎮上,東拐西拐,來到一處隱蔽的房屋。
這屋子外表看起來平凡至極,但門口居然還有人查驗身份。他們見崔淮掏出一塊小木牌展示給看門的人,這才成功進去。
他們三個沒有木牌,尋常方法肯定是進不去的,但他們三個修士可以用術法呀。
扶欽略施小計,用術法迷惑守門人的心神,讓他誤以為他們三人帶著木牌,輕松進入屋里。
甫一進去,姜暄驚訝道:“四師妹這是來了什么地方?怎么還有地道?”
扶欽壓低聲音:“噓,你聽下面是不是有人在喊什么?”
到目前為止,扶欽認為崔淮可能是在聚眾賭博,企圖通過這種不勞而獲的方式獲取錢財。畢竟這種推測既符合崔淮窮鬼的身份,又貼合此地的氣氛。
趙知許頓時焦急起來,加快了步伐,更擔心師妹的人身安全,師妹不會在下面受虐待吧!
等他們三人到了地下,眼前的場景完全超乎他們的想象。
這普通的小房子下面藏著一個遼闊的地下空間,滿滿當當擠滿了人。更詭異的是,最前方搭了一個臺子,一位中年男子振臂高呼:“相信組織,我們的投入一定會有回報!”
臺下起碼兩三百人,一起抬起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