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是祝余跑了,他們臨時哪里再去找一個新弟子?
于是崔淮連夜整了一本適合祝余的身法,之后比試的時候,打不過,還可以躲一躲呀!
面對祝余為什么要學這個的疑問,崔淮還沒想清楚怎么解釋,不告訴祝余殘酷現實的同時,讓他有動力好好學身法。
姜暄此時插一嘴:“師弟,你都不怕醫鬧的嗎?”
祝余不明白:“何為醫鬧?”
談到這個,姜暄心得頗多:“病人不滿意你的治療效果,要來找你尋仇啊!修仙界的醫鬧,這一招下去,你如果躲不掉,怕是當場喪命啊!”
祝余嚇得臉色煞白:“你們修仙界這么不講武德嗎?不過我都是治療有把握的病人,盡心盡力了,病人應該會諒解吧。”
姜暄搖搖頭:“師弟,你這就想簡單了。首先,你盡力了,但難纏的病人也許覺得你沒盡力呢?其次,就算病人覺得你盡力了,病人家屬要是覺得效果不好,也不一定買你的賬。最后,你還有可能連坐呢?”
前面兩個,雖然不理解,但能聽懂,祝余虛心求教:“連坐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暄侃侃而談:“我舉個例子你就明白了,假如病人覺得樂幽真人的治療效果不好,但樂幽真人又是個社恐,成天找不到人,那不滿意的病人找不到她,可不就是要來砍你嗎?畢竟你倆沾親帶故的。”
“所以你想要百分百不被砍,你不僅得自己醫術高超,還運氣極佳,每次的治療都能讓病人和病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滿意。除此之外,你認識的所有大夫都同樣的厲害和幸運,保證你不會受到牽連。”
姜暄的結論一出,祝余的臉色越發蒼白,攥緊手中身法:“恐怖如斯啊!我還是好好學身法吧。”
祝余扭頭向崔淮作揖:“多謝師姐,用心良苦,我剛剛翻閱,這秘籍上的小人畫得很獨特,和你昨日拿出來的那本宴池仙君劍術手札一樣,想必這也是宴池仙君所作,難怪稱得上你們族內第二至寶。師妹如此慷慨,師弟無以為報啊。”
看著祝余如此誠摯的表情,窮鬼崔淮的嘴失去尊嚴,主動開口:“師弟,你也不是無以為報,如果你實在感激,給我一點靈石,我很樂意。”
她徹夜鏖戰,這功勞又歸到宴池仙君的頭上去了。名聲她是撈不著,來點物質上的彌補總可以吧。
一聽到靈石,祝余的感激頓時褪去大半:“師姐,我們之間真摯的同門情誼,哪能用靈石衡量呢,我不想用靈石玷污你這份赤子之心。”
崔淮咬著后槽牙,戴上了祝余做的高帽。
祝余,他是真摳啊!
本來隱瞞他也要參賽,崔淮有一丟丟的愧疚感,那點愧疚此時灰飛煙滅。
崔淮沒拿到靈石,正煩著呢,就聽見姜暄在一旁大吹特吹:“宴池仙君真是我輩楷模,在全修仙界都一門心思研究如何讓強者更強的時候,只有宴池仙君他關心凡人,想著如何讓凡人擁有自保之力,比起那些沽名釣譽,穩坐天下第一劍的人來說,思想道德上不知強出多少倍,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沽名釣譽?
穩坐天下第一劍?
這就差點名說是她靈曄劍尊了。
崔淮抬腳一個鏟腿,一腳把侃侃而談的姜暄鏟倒。
猛得在地上摔個大馬趴,姜暄望著罪魁禍首,茫然中帶點委屈:“師妹,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嗎?”
崔淮面帶微笑,伸手拉起姜暄:“我只是在考驗師兄你的反應能力,看來你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姜暄借崔淮的力站起來,恍然大悟:“師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師兄格局小了。”
姜暄不遠處正在比劃劍招的扶欽,目光從劍上移開,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走近拍了拍姜暄的肩,掏出兩塊靈石:“師兄,就算再缺靈石,也記得買點健神丹吃一吃。”
健神丹,是修仙界最普遍的健腦丹藥,以其低廉的價格,出眾的效果,而暢銷修仙界。
背誦心法,來一顆。
畫符吃力,來一顆。
心神勞累,來一顆。
總而言之,大概意思,委婉點說,就是罵姜暄是個大傻子。
大傻子姜暄顯然沒反應過來,還在感謝扶欽的慷慨解囊。
不知為何,崔淮橫看豎看上看下看,扶欽這人總是莫名其妙地不順眼。
肢體比腦子更快作出動作,崔淮一個滑鏟,踢向扶欽。
扶欽踉蹌了一下,沒來得及摔倒,就用靈力站穩了。
真可惜。
不過崔淮早料到這招對付不了扶欽,所以她的主要目的不是扳倒他。
扶欽看著潔白整潔的褲腿上,碩大一個灰色腳印,深深攏起眉頭。
崔淮無辜地說:“三師兄,你的反應還是不錯的,不過也還有待加強。”
哈,扶欽這個強迫癥,這個腳印足夠讓他難受一天。
姜暄大傻子見金主面色不好,誤以為金主對自己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