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之后發生的情形許月清不得而知。
不過一想到女人的手可能被司燈云拉著去丈量胸肌,兩人曖昧地對視,他就無法忍受。
“咚咚”幾聲,他的手指叩上門板, 衣帽間的門并未上鎖,輕松一推,就向里移去,不消幾秒,許月清就瞧見了衣帽間的場景。
兩人并未像他想象中的那般緊貼, 林青云的身影被司燈云蓋住,冷白的手指捏著穿得傷風敗俗的男人肩膀上的褶皺, 似是想將襯衫撫平。
她聽到門口的動靜,踮起腳尖, 從司燈云的背后探出頭來。
毛茸茸的頭發因為靜電翹起, 兩顆黑亮的眼珠望過來,宛如結冰的湖面,春風拂過, 冰塊碎裂開來, 一點點融化,溫潤透亮, 內眼角圓鈍, 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像一只被人驚到從墻角探頭的黑貓。
許月清整顆心臟泛起酥/麻, 他的聲音放柔:“青青,我找你有事,可以麻煩你出來一下嗎?”
林青云與司燈云對視一眼,她向男人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跟著許月清走出了衣帽間,也不問許月清去哪里,要做什么,十分信任他。
司燈云垂下眸子,心中發悶,緊巴的襯衫繃住胸口,幾欲爆開,嘲笑著他的自甘下/賤。
透明的玻璃花房,細碎的陽光灑下,光影斑斕,高大的綠植營造氛圍,花架錯落有致,最中央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小盆綠植,長勢喜人,綠油油的。
許月清和林青云走近,青年舉起那盆綠草,興沖沖地讓她嗅聞。
林青云翕動鼻翼,刺鼻的檸檬芳香從葉片上傳來,清涼提神,這個味道
她搜尋著腦海中的記
憶,驚訝出聲:“香茅!”
香茅,葉色翠綠,細長如絲,散發一種好聞的香氣,與檸檬相似,又名檸檬草。
許月清使勁點頭,臉頰透粉,羞澀地開口:“青青,你喜歡它的味道嗎?”
不喜歡,不討厭,這個味道莫名熟悉,林青云思考了半刻,不愿拂許月清的面子,點點頭。
下一秒,青年就將一整盆遞到她面前,眼睛晶亮,隱含期待,“送給你!”
林青云的表情復雜,看向面前的檸檬草,嫩綠的葉片上還掛著水珠,足以看出許月清對它的重視。
這幾日,林青云不常看見許月清的人影,直到用餐時聽見管家張叔總是念叨,自從許月清來,玻璃花房的花草都不用他照看了,省了不少事,明里暗里地夸贊許月清是一名合格的oga,宜室宜家。
她這才知道許月清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林青云搖頭,推拒道:“這太貴重了,你應該自己留著。”
星際時代的種子價格昂貴,這種帶香味的綠植更能被炒出了天價。
許月清手中的這盆檸檬草生長旺盛,算上不發芽的種子,約要十萬星幣。
這也許是許月清第一次種花,意義非凡。
撒種、填土、施肥、澆水,這些繁瑣復雜的步驟林青云都沒有參與,又如何能直接摘取他的勞動成果?
許月清的眼神堅定,執著地伸著胳膊。
“你值得的。”
暖陽透過玻璃屋頂,斜斜地灑在他金燦燦的發上,赤金色的眼瞳里盛著林青云看不懂的情緒。
“我知道我的住院費是你墊付的,你還害怕我交了醫藥費沒錢吃飯,往我的飯卡里打錢,擔心我被其他的患者欺負,查房查的更勤了些,剛住院時那些難熬的瞬間都是你陪我度過的,我沒有家人,是你讓我第一次感受到關懷,讓我覺得自己值得被愛。”
青年低垂著頭,卷翹的長睫顫動,眸似秋水。
林青云只好伸手接過那盆檸檬草,匆忙地逃離花房,連禮貌的謝謝都還沒說,可許月清知道,至少經此事后,林青云不會再將他當作一個需要人保護的男孩來看待,而是當作一個異性。
一個需要提防的異性,一個親密接觸時會讓她臉紅心跳的異性,至少以后,他將會被林青云放在與司燈云同等的地位上。
檸檬草的花語,開不了口的愛。
這是許月清能找到的,與他信息素味道最為相似的綠植。
他帶著愛意將它種下,日日夜夜等待著它發芽,期盼它茁壯成長,好送給林青云。
這是羞澀內斂的oga現在所能拿出的全部心意。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時刻折磨著林青云的神經。
她走到哪里兩個人跟到哪里,為了推進二人的感情進度,林青云借著回家拿東西為理由小住了幾日。
搬回家的這幾天,唐風又鬧起了幺蛾子。
先前林青云搬進司燈云別墅的第二天,唐風犯了老毛病,三分鐘一個短信,半小時一個電話,接通后又不正經說事,只能聽見他一句一句可憐巴巴地叫著姐姐。
聲音黏膩粗重,伴隨著布料交疊的摩擦聲,林青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在做些什么,感覺被污了耳朵,氣急敗壞地掛斷電話,又將他拉入了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