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摩挲手腕,走到門口,一步三回頭,像一只初次離開鳥窩的小雀,帶著對鳥媽媽的不舍和孺慕。
林青云被自己的想法凍得惡寒不已,低頭打字,裝作忙碌的樣子。
可許月清的眼神黏在她身上,目光灼灼,她將光屏調轉方向,擋住他投過來的視線才好受些許。
大門隨之打開,林青云緩緩吐出口氣,就聽見青年猛然轉過頭,扒著門框,略帶忐忑地發問:“林醫生,可以冒昧地問一下您的擇偶標準嗎?”
都知道了冒昧了還問,主角怎么不懂得人與人的社交距離啊!
這問題過于侵犯隱私,但在這個帝國背景是花市的環境下,哪怕當眾問你的xp或者體位都是正常的社交對話。
可能花市的劇情之力作祟?讓主角對她這個醫生產生了某種特別的情愫?
大門敞開,許月清的聲音不算小,大廳內等待的患者有意無意地朝這個方向看來,像是舞臺的聚光燈打來,兩人成了表演的演員。
思考到男主未被標記過,林青云沉吟片刻回答道:“我喜歡beta,喜歡沒有腺體的beta。”
這話一出,許月清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情緒低落下去,他怔怔點頭:“啊,挺好的,挺好的。”
這是一個標準的beta擇偶標準,在這個alpha和oga都為信息素所控制的時代,只有alpha和oga結合才是主流,平凡的beta就應該和beta在一起。
曾經也有過alpha和beta或者beta和oga在一起的先例,但他們沒有信息素,在配偶被易感期或發/情期折磨時,無法注入腺體,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
日復一日的折磨,對于beta格外殘忍,最后往往愛侶成怨侶。
可許月清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他狼狽地轉頭,差點左腳絆右腳地跪倒在地,還是旁邊一位好心人及時扶住他。
好心人身形高大,影子籠罩住他的,許月清剛要出聲道謝,忽地聞到一股味道。
純正綿長的烏木味,糅雜著絲滑馥郁的玫瑰味,微帶著辛辣感,還有被日光灼燒過的刺鼻皮革味。
這是一個alpha,許月清倏地收回手,彈跳著起身,頭也不抬地轉身離開。
司燈云皺著眉頭收回手,看著那個沒禮貌的oga連謝都沒道,就這么踉踉蹌蹌地離開,走的時候好像還撞了一下他的肩。
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整理了下自己歪斜的領帶,輕嗅了下,幸好剛剛那個oga戴了抑制環,沒染上什么奇怪的味道。
大門沒關嚴,他聽見一道女聲從門縫傳出:“下一位患者請進。”
司燈云深吸了一口氣,邁進了大門。
腳步聲響起,林青云抬眼望過去,就看見頭幾乎快頂到門框的男人。
蜂腰猿背,行動時微卷的亞麻色長發微微揚起,肩膀撐起面料厚重的黑色大衣,配著緊身的半高領打底衫,搶眼的身材比例讓他看上去像是模特在走t臺,而不是來醫院看病。
這是她的上司,德仁醫院背后的掌權者,如今也算是她的患者。
男人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那雙紅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像舊神龕的紅舍利,泛著無機質的光。
瞳孔如同翻涌著的血海,散著朦朧的猩紅,這種野獸鎖定獵物般的眼神,她早就見多不怪了。
林青云詢問:“出現了什么癥狀?”
“好像癥狀更加嚴重了,在門口扶了一個oga,好想吐。”
林青云的手一頓,門沒關嚴,剛剛那幕她也看見了,高大的alpha和秀美的oga看著格外相配。
況且司燈云是小說里的正宮,許月清的未婚夫,連名字都那么相配,云籠月,多浪漫。
按理說兩個人應該擦出別樣的火花來,好讓林青云將許月清和司燈云湊成一對的計劃更好開展。
她只能判斷司燈云的癥狀更加嚴重了。
司燈云有恐o癥,林青云為司燈云做過一系列檢查,可都查不出任何毛病,比起生理原因,她更覺得是心理原因,建議他左拐去找心理醫生。
可司燈云一口咬定是自己的腺體出了問題,時不時就來她這里報到檢查,像是上班打卡。
林青云又不能得罪,她只好充當心理醫生,詢問道:“司先生,您為什么恐o呢,可以和我聊一聊嗎?”
她的語氣溫和,雙眸清亮,直視著他,司燈云的心驟然一跳,錯開女子的視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林青云:……
她鼓勵般發問:“恐o癥可能來源于一些小事,您再仔細想想呢?比如小的時候被oga老師打過手板或者是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司燈云懂她的潛在意思,他冷哼:“誰敢對司家的繼承人下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林青云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角度詢問:“我有觀察過司先生您的行為,比起女oga,您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