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是聽話的乖狗,他不會違逆主人的指令,也不去說一些碳酸可樂對身體不好的掃興話。
他應聲起身,走向門口,林青云默默地在心里數著步數,一步,開始劇烈咳嗽,兩步,腿部酸疼得厲害,三步,心臟抽痛……
直到十步,窒息感和劇痛感一同襲來,林青云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回來。”她的聲音微弱,卻很快地被沈確捕捉到,沈確急急忙忙趕回來。
林青云張開雙臂,讓沈確將他抱起,肌膚相貼,癥狀消退。
沈確垂下頭貼住她的額,面帶憂慮:“青青,要不要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林青云無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搖搖頭:“這樣就好,你抱得再緊些。”
沈確的耳尖蔓上紅意,他的胳膊用力環住少女的腰,向樓下走去。他剛開門,就差點撞上門口的黑影,向后側退了一步,才發現那是個人,還是個熟人。
謝序章站在門口,面色沉沉,他的個子高,正能看清沈確懷中林青云的樣子。
林青云換了件睡衣,領口微開,白皙的脖頸上開滿艷麗的紅色吻痕,不難想象罪魁禍首是如何用力嘬吻的,赤在外面的小臂泛起粉意。
令他膽戰心驚的是,少女神色懨懨,臉色蒼白,看起來格外脆弱,像一只易碎的瓷器,懸在桌邊,給人搖搖欲墜之感。
謝序章攥著拳頭,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靠,勾引別人老婆的賤男人,管不住自己那玩意的惡劣東西!但他也意識到沈確不可能舍得把林青云折騰成這樣,肯定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他沒有出聲,緊跟在二人身后。
傭人在沈確先前的吩咐下提前煮好了易入口的雞絲粥,煨在鍋里。沈確抱著林青云不方便,兩個人像連體嬰般不能分開。謝序章壓下心里的恐慌上前舀粥,然后用小勺將粥晾涼,喂給林青云。
可勺子剛觸到少女的唇,就被推開。林青云劇烈地咳嗽起來,鮮紅的血液噴濺到謝序章白色的襯衫上,觸目驚心。
謝序章像生銹的機器人重新被啟動,愣神一瞬,僵硬地將看著襯衫上的紅色印跡。
少女的嘴角下淌血液,他胡亂地去擦,卻將只能將血糊成一團,越擦越臟。林青云軟倒在沈確懷里,他聽見沈確的怒吼聲響在頭頂:“叫醫生啊!”
謝序章匆忙地從兜里掏出手機,按下
家庭醫生的號碼。
專屬于謝家的醫療團隊很快趕來,為林青云作身體檢查。在精密儀器的檢測下,家庭醫生下了判決書,林青云的身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地衰敗,無法查出原因,也沒有合適的治療方案。
沈確和謝序章僵立在原地,臉色陰沉如墨。
謝序章坐到床邊,握住少女冰涼的手不斷揉搓,試圖將熱意渡過去,“可她早上還好好的,正常起床,正常吃飯,正常說話……”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哀痛到不能自已。沈確屏退醫生,垂頭看向謝序章,“我有事和你說。”
謝序章低垂著頭,坐在床邊,不理會他。沈確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可能和青青的病癥有關。”
床邊如同行尸走肉的男人這才抬頭,和他走出門外。沈確調出手機接收短訊的界面,懟到謝序章面前,如果林青云在場,她就會發現,這是一封與她上午收到有八分相似的邀請函。
謝序章的目光下移,停駐在后半段的文字上,火族染上的惡疾會和林青云的有共通之處嗎?還有神,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他聽見沈確說起莫名的心聲和呼嘯的狂風,表情嚴肅,或許,薇薇安說的并不是假話,阿迷修并不是慕容成為了鞏固皇權的道具,而是曾真實存在過,也許,現在也仍存在著……
第一次,兩人放下芥蒂,心平氣和地交談起來。
他們給薇薇安發去同意入伙的短訊,他們可以為薇薇安的復仇提供助力,唯一的請求就是,倘若阿迷修真實存在,而薇薇安掀翻帝國后,克爾尼斯復活,能否想辦法救救他們的愛人。
薇薇安很快答復了二人,說會盡力一試。
接下來的時間,謝序章全力配合沈確打入謝家內部,掌控大權。同時與薇薇安配合,以清除廢棄軍用垃圾為名將先進的武器挪送出去。
與此同時,林青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安裝了報警器,確保在林青云清醒的時,有一人陪在少女身側,而不至于讓她感到寂寞無聊。
少女的身體日漸瘦弱,臉頰不似往日帶著嬰兒肥,凹陷下去,與謝序章記憶中的母親越來越相似。
他害怕終有一天,少女會離他而去,像他的母親一樣,過了季節,盛開的花朵迅速地枯萎下去,最后什么也不剩。
謝序章愈發連軸轉起來。
不知從何時開始,下城區開始流傳起阿迷修和克爾尼斯的神話故事,潛移默化的改變阿迷修的形象。名為曙光的慈善組織為下城區的窮苦百姓掏錢治病、興建學校、廣送補給。
當上城區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