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序章似乎是想讓他十天半個月不能出現(xiàn)在林青云面前,凈往他的臉上招呼,眼睛發(fā)腫,嘴邊帶血。不過謝序章也沒好到哪里去,顴骨微腫,鼻血汩汩地流下。
身著高定西裝的少年將自己的領帶扯下,胡亂地擦了擦,隨意扔在地上,面露厭惡:“連青青花粉過敏都不知道,也好意思湊上來舔她?”
“有點自知之明吧,你除了給她帶來麻煩還能帶來什么?”
謝序章冷冷地掃過地上的少年,揪起他的襯衫:“劣質的布料,不超過三十法朗。”
像是無情的掃視機器,他精準的報出沈確全身衣服的價格,末了他譏諷地開口:“下城區(qū)總有些想借著美色,靠肉/體上位跨越階級的少男少女,不過他們的下場都不怎么樣。”
他提腿要走,墻側的沈確反駁道:“我不是,我是真心喜歡青青的,我們是兩情相悅。”
似是兩情相悅這個字眼刺痛了謝序章,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沈確,嶄新锃亮的皮鞋踢了踢他破舊的鞋尖:“別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他看著沈確緊繃的側臉哈哈大笑起來:“太有意思了,難不成你是奔著交往結婚去的?
“別搞笑了,你有錢嗎?在上城區(qū)約會至少要一千法朗,酒店一晚三百法朗,總不能都讓女孩出錢吧?哦,結婚的話,至少得要房吧?上城區(qū)的房價一萬一平,你能買得起幾平?你總不能叫青青和你一起住在下城區(qū)像老鼠洞一樣的半地下室吧?”
謝序章的質問直切要點,令沈確攥緊拳頭:“我畢業(yè)后會努力賺錢……”
他的話被謝序章打斷:“都成年人了,還沒認清現(xiàn)實嗎?等你買得起房子怕不是都得二三十年了吧?你吃苦就算了,還要拉上青青嗎?”
謝序章盯著他,像是在看什么垃圾,指著地上扔掉的領帶:“這是x家的領帶,要三萬法朗,等你什么時候賺到這條領帶錢,再來我面前狗叫。”說完轉身離開。
沈確低垂著頭,撐起身體,緩慢地走到林青云的病房前。透過門口的小窗,他看見謝序章坐在病床上,在哄林青云吃飯。
床上的小桌板擺滿了補品,包裝盒上印著“香遠齋”的品牌logo,沈確認識這個牌子。他有朋友曾經(jīng)在后廚做過,聽說每道菜肴都要提前預定,三百法朗起。
病床上的少女就著謝序章的手喝粥,似乎因為吞咽苦難,喝的極為緩慢。
謝序章拿起洗完的紅蘋果,遞到林青云面前讓她打開,不同于上午的力不從心,蘋果輕易地被掰成兩半,沈確看見少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謝序章應是事先在蘋果的底部劃出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口子。這樣哄女孩開心的小把戲,竟是眼高于頂?shù)奶熘溩幼龀龅摹?
沈確像是被燙到,一步步地后退,謝序章說得并非全無道理,他的存在只帶給了少女無窮無盡的麻煩。
如果沒有他,少女不會花粉過敏,險些休克,如果沒有他,少女就會和謝序章或者公冶策在一起,再也不需要考慮吃穿住行,他下定決心轉身離開。
他拉黑了少女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將這份感情封存,在亞蘭見到也只是裝作不熟的樣子側身掠過。
林青云不太懂沈確這是什么操作,不過男人心,海底針,總是反復無常的,況且自上次她住院過敏后,謝序章就看她看得很緊。
鑒于天道的威懾,她兢兢業(yè)業(yè)地完善自己的人設,嫌貧愛富且圍著謝序章轉,按照她的人設她根本不會踏足下城區(qū),也不會喜歡上貧窮的沈確,她只得將找沈確這件事壓了下去。
沈確再次見到林青云,已是幾月后了,在他兼職的游樂場,碰到了和謝序章一同游玩的少女。
她的黑發(fā)更長了些,整齊地披在肩上,戴著毛絨絨的橙色狐貍耳朵發(fā)箍,坐在園內的長椅上,似是被烈日曬到,巴掌大的臉變成了薔薇色。
沈確環(huán)顧一圈,看到了在遠處買冰淇凌的謝序章,隊伍很長,不知道還要排到什么時候,猶疑片刻他走上前。
高大的身影遮住強烈的日光,林青云抬頭,眼睛一亮。巨大的毛絨小熊,嫩黃色的皮膚,看著軟乎乎的肚子,還穿著帶蜜蜂圖案的條格背心!
她熱情地張開雙手將臉貼到小熊的肚子上,唔,和想象的一樣,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皮下的沈確身子一僵,便被興奮的林青云拉著坐下。
許久不見的少女親密地拉著他,詢問是否可以拍照,沈確無法拒絕,嘴比腦子快地嗯了一聲,說完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不過林青云似乎沒認出來,肩膀挨著他的,像是對待場內其他玩偶npc一樣打卡拍照。
真假少爺(18)
漂亮的少女左手彎成半弧狀和可愛的小熊比心, 沈確僵硬著被林青云擺弄,直到擺出她想要的姿勢才滿意地停下。遠處的謝序章拿著冰淇淋走過來, 沈確彈跳起身匆匆逃離。
厚重的玩偶服隱隱約約傳來二人交談的聲音,謝序章的嗓音黏糊糊的,像是吃了八百個夾子:“青青,你剛剛在和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