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知面色一僵回道:“今日夏至,我叫他回去和家人團聚了,妻主與我一起吃吧。”
她只得說出自己吃過了的事實,看著這多出的一碗面很是頭疼,就見謝鳴知手一伸,把那兩碗都攏到自己面前:“妻主怎么知道我一碗吃不飽?”
謝鳴知風卷殘云般吃光了整整兩碗,林青云盯著男人平坦的肚子,猜想莫不是男人害怕銀兩不夠,從未吃飽過,一時有些心酸。
就聽男人緩緩開口問道:“妻主晚上有事嗎?不知可否和侍身一起去河邊放荷燈,好為逝去的親人祈福。”
林青云想到小說里至始至終也沒有講過男主的父母,又見他眼眸低垂,也不知是不是在流淚,心下一軟,出聲同意了。
夏至節(jié)的晚上格外熱鬧,白日走過的街頭此時人頭攢動,謝鳴知緊緊拉住林青云的衣袖,林青云也顧不得女男大防,伸手拽住男人的手腕順著人群走。
街道上人聲鼎沸,有江湖女子在路邊表演起吞刀吐火的絕技,也有扛著竹筐沿街叫賣的小販。
兩人行到一處小攤前,一個竹竿上掛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兔子、老虎、狐貍、青蛙等等,惟妙惟肖,精美絕倫。
林青云一時挪不動腳步,讓攤販拿下狐貍面具仔細端詳起來。這面具是月白色,邊緣用銀絲細細勾勒,這樣眼波流轉間被燈火一照,瑩瑩如月輝。
她直接問價買了下來,又問謝鳴知有沒有什么喜歡的,謝鳴知挑了個戴著兔子耳朵的面具,兩人就這么戴著面具走在人群中。
他的手緊緊牽著林青云,不肯松開。
林青云當他害怕人多,調笑道:“小兔子離我這么近,不害怕我一口把你吃掉嗎?”謝鳴知搖頭,看著少女瑩白的側臉,在心里反駁道,誰是兔子還不一定呢。
她牽著男人的手,走到河邊,朝攤販買了兩盞
荷花燈,點燃中間的蠟燭。
已至深夜,林青云目不轉睛地盯著手心上的小荷花燈,如同一枚荷花形狀的螢火蟲,被她捉到手心里。
河邊站著一排排捧著荷花燈的人,林青云俯身將荷花燈放在河水上。萬千河燈隨著水流飄向遠方,仿佛空中的銀河倒轉傾斜在人間,搖曳著的燈火如同閃爍的星辰。
謝鳴知的目光也望著遠去的河燈,二人放燈的地方極近,擠擠挨挨地依偎著隨著河流一同飄遠,他心中滾/燙,喚了聲妻主。
林青云回頭,男人雙臂一勾,少女整個人倒在他的懷里,如同被撲落的蝴蝶,他低頭吻住蝴蝶的唇。
面紗垂在林青云的臉上,被男人的舌帶進口中,摩挲著口腔內壁,一吻畢,男人起身,遮住唇的那片面紗已被打濕,河燈的映照下閃著曖昧的光澤。
而樹下的杜子笙怔怔地看著河邊相擁的一對碧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和酸澀。
那青衣男子緊緊地貼住旁邊白日他曾見過的女子,隔著面紗在那女子唇上研磨,后來更是把女子整個人圈在懷里,猶如野外未經馴化的野獸叼住獵物,不肯再讓他人看到分毫。
杜子笙的心臟莫名開始酸澀, 如果是他的話,才不會如此強硬。他會輕啟少女的唇, 讓她的手環(huán)住自己的脖頸,哪怕整個人掛在自己的身上也沒關系。
他會牢牢托住她的后背,淺嘗輒止。吻畢他會輕蹭少女的鼻尖,又怎么會像那青衣男子這般,似乎是要將少女整個人吞進咽喉。
雖是移到了樹下,但畢竟還是在外面, 他甚至看到那青衣男子湊到少女耳側不知說些什么,手指攀上了那白皙的頸,唇流連在少女的耳廓,叼住軟乎乎的耳垂又咬又舔。
真是世風日下,杜子笙整個人都氣得哆嗦。
他幾欲上前將男子掀開, 氣火攻心,暈眩感襲來, 扶住了身旁的樹干,手下的觸感又冷又粗糙, 他突然清醒過來, 自己與那二人素不相識,又有何立場呢。
杜子笙狼狽地轉過身,幾乎是逃竄般離開了河邊。
而這邊的林青云抬眸間, 只看到遠處化作小點的一抹背影, 她剛覺得有絲眼熟,就被謝鳴知岔開了思路。
男人左手牽住她的手掌, 整張臉湊到她的面前說道:“妻主大人在看什么?”
將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掌抬起, 臉頰輕蹭,問道:“只看著侍身好不好?”林青云點頭應好, 就這么別扭地牽著手回家了。
月明星稀,林青云躺在床榻上開始思考,和小說里描述的劇情相比,男主對自己的態(tài)度為何截然不同。
為什么女尊文的男主名字和年代文男主的一樣,又為何自己對謝鳴知產生一絲熟悉感,那種每次看到她時眼里閃爍的光芒不似人,更像是動物世界里饑餓的野獸,和陳青的眼神如出一轍。
林青云想不出答案,畢竟她穿越之前很少看小說,唯一接觸過的還是同桌趁上課偷偷看的瑪麗蘇文學。
難道書里面的男主性格都如此刻板嗎?每個小世界的男主的設定模板如此相同,她開始復盤這些天的穿越生活。
先是年代文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