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云把小狗放在蒲團上,卸下背在身后的書笈,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濕,黏在身上難受得厲害,好在原身穿的衣服很多,里三層外三層,她脫下白色的外袍擰了擰水。
林青云余光一掃,看到角落處有幾根木柴,她背過身撿起地上的碎石,悄悄和三六研究怎么才能摩擦生熱。
蒲團上的白狐謝鳴知舔了舔腿上的傷口,坐在原地看那個莫名其妙發(fā)善心的女人玩起了石頭。
女人的側(cè)臉優(yōu)越,一雙靈動的貓眼沖散了眉眼間的病氣,臉過分白皙,隱隱的可以看見青色血管,打濕的發(fā)絲黏在紅唇上,平添幾分魅惑,身形纖秀,不似他平日里見過的其他高大威猛的女人。
謝鳴知皺眉思考,這女子出現(xiàn)在這條去往京城的小道上,想必就是進京趕考的書生了。
他這邊正沉思著,突然一件大袍朝他兜臉罩過來,謝鳴知下意識地一躍,輕巧地落在了旁邊的地上,就看見女人“咦”了一聲,兩手提起她的外袍朝他湊近。
“這件衣服是剛烤干的,你看看你身上濕噠噠的一定是不舒服吧?姐姐給你擦一擦?!敝x鳴知聽清女人的話望向她身后,小小的火光從柴木堆中升起。
他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了女人面前,昂起了腦袋,林青云手上輕柔地擦過白狐脖頸上的毛發(fā),著重擦了擦它的耳朵。
在林青云眼里這只小狗極通人性,鼻頭黑黑的,眼睛濕漉漉的,耳朵又尖又大,溫溫?zé)釤岬?,上面長著一層細柔的絨毛,手感極好,林青云的心都要化了。
三六在空間里看得眼熱,況且犬類動物本身就和貓科動物不對付,它酸溜溜的開口,“它身上全是白毛,哪有我的毛色鮮艷靚麗,長得丑死了!”
‘白狗’的耳朵隨著林青云的動作微微抖動,慢慢變成了飛機耳,林青云轉(zhuǎn)移了陣地,抬起了‘白狗’的爪墊,爪墊上長著薄薄的一層細絨。
林青云用外袍擦干凈上面的灰塵,捏了捏爪墊,唔,軟軟的,很有彈性,全擦干后,整只小狗毛發(fā)蓬松起來,像只軟糯香甜的夾心大福,又親了親它圓圓的鼻尖。
謝鳴知如果此時是人形,估計整張臉都紅透了,這個輕浮的女人,怎么能摸完她的耳朵又摸他的爪墊,竟然還親他!
他有點憂慮,按照女尊世界的習(xí)俗,謝鳴知整只狐現(xiàn)在就是這個女人的了,這怎么行,他還有大業(yè)還沒完成。
等林青云抱著小白狗走到火堆前,就看見它整張臉團成一團,面色嚴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從一張狗臉上辨認出神情的,只覺得有趣的很。
白狗跳下林青云懷里,輕輕圍著火堆轉(zhuǎn)了一圈,微小的火苗搖曳著猛地一竄,映著四周明亮起來。
林青云在腦海里被三六傳輸這本小說的劇情,這是一本女尊文,女主外男主內(nèi),故事發(fā)生在武月國,由女皇把控著朝堂,女皇的后宮充盈,膝下兒女眾多,女主就是其中最不受寵的一個。
女主的爹爹是波斯國進貢的胡男,長相漂亮,頗具域外風(fēng)情,被女皇疼寵過一段時間。
可惜女皇的圣恩飄忽不定,很快她的爹爹就被厭棄了。
又因為之前受寵時期樹敵太多,沒過多久就被人陷害打入冷宮,女主的爹爹郁郁寡歡,得上心病,沒過多久便去了。
十幾歲的女主生在這吃人的后宮,飽受人情冷暖,后在權(quán)傾朝野的男主扶持下逐步登上皇位的逆襲復(fù)仇故事。
林青云拄著下巴思考,問道,“那我們的任務(wù)是什么?。俊备杏X好像順著劇情就行,男女主達成幸福的happy endg,也沒她什么事。
三六也有些迷茫,“這個是上面新下發(fā)的小說,那我們就順著劇情走?”林青云聞言點點頭,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們這些小蝦米就是被殃及的池魚啊。
一人一貓陷入沉思,破廟里一時只剩下噼里啪啦木柴燃燒的聲音。外面的雨聲伴隨著風(fēng)吹樹葉的颯颯聲從窗子飄進林青云的耳朵里。
剛剛她害怕風(fēng)把火堆吹滅,關(guān)上了門。屋內(nèi)溫暖干燥,外面
潮濕陰冷,林青云聽著白噪音,眼皮開始打架,再醒來時,已是后半夜了,小白狗早已不知所蹤。
林青云有些失望,三六在腦海里“哼”了一聲,吐槽道,“好生無禮的小狗,都不知道說聲謝謝?!?
聽著三六的話,林青云那一抹不舍也隨風(fēng)淡了許多,她好笑地和三六辯駁,“它只是一只小狗哎,又和你不一樣,怎么會說人話呢?”
三六驕傲起來,“我喵喵大人是和這些世界普通的小貓小狗不一樣的!”
林青云順著它的話點頭,“喵喵大人最威武了!”說罷,她看火堆像是要熄滅的樣子,趕緊往里添了一把柴,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指白皙修長,關(guān)節(jié)處微微泛著粉,林青云有點沉默,她問向三六,“這具身體是怎么回事?”
三六此時在空間里翻著小說,聽她開口回答道,“這個是我按照本世界你的樣子捏的身體,本來聽說時空局應(yīng)該派個女配過來,沒人接才派我們頂上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