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消息,生產(chǎn)隊隊的大隊長也從家里趕來了,蘆花村還是第一次出大學(xué)生啊!這可是件大好事,政策剛下來,他們村里就出了大學(xué)生,十分有利于他們工作的開展啊。
生產(chǎn)隊隊的隊長接到消息時,好好準備了一番賀禮,等到二人家門口時,就看見村里的好幾十口人把林青云和謝鳴知團團圍住。
他費勁力氣擠進去,才看見村民們正把家里拿的雞蛋、紅糖、紅薯等等糧食往二人手里塞,手上塞不下就往院子里一擱。
這么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村民們?nèi)绱藷崆椋粌H帶了一大堆東西,祝賀的話語也是一輪接著一輪。
林青云和謝鳴知看到這個場景,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就聽張嬸開口,“林丫頭啊,你看你們能不能教教我們家柱子,他可聰明了,一教就會?!?
村民們眨著求賢若渴的眼神,望著二人,他們家可也有上初中/高中的孩子啊,要是被大學(xué)生指點一番,豈不是也能平步青云?哪怕隨便上個什么大學(xué)也好,反正只要別再和他們一樣過地里刨食。
林青云看著這一張張面帶滄桑的臉,這些村民平時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個個脊背微彎,看著比后世的同齡人老上好幾歲。
她從屋里取出二人的教材還有筆記,分發(fā)給眾人,“我們平時就是這么學(xué)的,里面有詳細的學(xué)習(xí)計劃還有心得,如果有什么不會的直接來問我們就成,上大學(xué)之前,我們都不會離開蘆花村。”
村民們接過東西,急匆匆地回家了,有人直接和生產(chǎn)隊大隊長討論起來,“什么時候村里才能建個小學(xué)?”
蘆花村沒有小學(xué),林青云和村里的孩子都是走到另一個相鄰的村落上學(xué),有嫌麻煩和覺得不安全的,就直接讓孩子待在家里,反正只要認幾個字就好了。
可現(xiàn)在,村民們望向了林青云和謝鳴知,這可是大學(xué)生啊,上了大學(xué)就能走出大山。
這個時間的室外是極冷的,林青云看到有好些人穿的單薄,露出的手和臉都被凍得通紅,可他們的精神卻分外的高漲。今天,二人在村民們心里種下一顆小小的種子,林青云盼望著它能生根發(fā)芽。
時間匆匆流過,林青云和謝鳴知不留余力地教村里的小孩讀書認字,不過其他的村民們也沒閑著,調(diào)動剩下的知青,開出優(yōu)渥的條件,只等春天到來,冰雪融化,開建學(xué)校。
除夕夜,謝鳴知在院子里用柴壘成塔狀,里面堆上煤炭,帶著裹成球的林青云烤火。
火光映在青年的臉上,眼神溫柔,他的雙手包住林青云的,火舌幾乎快舔過謝鳴知的手背,林青云左眼一跳,開口問道,“這是在干嘛?”
青年揉搓少女的雙手,靠摩擦生熱,“這邊的習(xí)俗,烤火可以驅(qū)除邪氣,百病不侵?!绷智嘣茮]說什么,二人烤了一會進屋。
謝鳴知就開始忙起來,剁餃子餡、搟面皮、包餃子。林青云則是在旁邊用大鍋做其他的菜品:紅燒草魚、紅燒肉、辣子雞丁、油燜大蝦等等,湊齊了九樣菜,年味十足。
林青云和謝鳴知把菜端上飯桌,打開新買的黑白電視機,這個年代沒有春晚,她隨便播到一個欄目,也看得津津有味,右手夾起一只餃子,牙一酸,把硬物吐到手心。
一枚銀色的貳分硬幣,林青云抬頭看向謝鳴知,青年湊過來端詳,“青青,你吃到了硬幣!運氣好好!明天你會財源廣進的?!?
林青云點點頭,又夾了一只餃子,這回沒咬實,里面亮閃閃的放著一枚硬幣,接著是第三枚,第四枚……
看著心虛低頭的謝鳴知,林青云有些好笑,她說她怎么突然轉(zhuǎn)運了,原來全靠某人給她作弊啊。
飯后,二人坐在外面烤火,屁股下坐著的是謝鳴知的練手作,凳子不長,兩個人挨在一起
,似融化的雪糕粘連在一起不分你我。
月亮卡在光禿禿的樹干間,星星鋪滿頭頂,匯集成銀河,林青云靠在謝鳴知的肩上,聽他指著兩顆挨得很近的星星說那顆亮的是她,暗的是自己。
三六突然出聲,“男女主的愿望已達成,即將脫離世界,開始倒數(shù),十、九、八……”
林青云在最后的幾秒里看向謝鳴知的側(cè)臉,嘴唇輕啟,下一秒化作白光消失不見。
謝鳴知看著空蕩蕩的懷抱,感受著殘存的溫度。他面帶迷茫,身上一輕,無數(shù)記憶涌入,再睜開眼,一串又一串的數(shù)據(jù)流從他的瞳孔閃過,身上的非人感越發(fā)強烈,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可惜,沒聽到她最后一句話……”
番外之陳青
自陳青有意識起,他就和一窩綠色的小蛇生活在一個黑黢黢的洞穴里,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媽媽——巨蟒,母親身上帶著深深淺淺黃色的圓點,側(cè)腹有條白線,深綠的鱗片光滑又緊密地貼合在身上。
母親孵化了一窩又一窩的兄弟姐妹,它們出生沒多久就可以自己尋找食物了,陳青是蛇窩里唯一的異類。
他既沒有漂亮的鱗片,也沒有捕捉獵物的能力,就連作息也和它們不同。他的兄弟姐妹們都是白天昏睡,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