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你,是看見你和賀……”季謹川記不起來名字了。
“賀星銘。”蘇宜給他補充。
“看見他給你鼓掌送花,我很不開心。”
“你那時候從沒有想過當面問清楚?”
季謹川搖頭。
那年他也才十八歲,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又怎么好意思去當面質問。
那段青春里無疾而終的雙向心動以絕交慘淡收場,從此以后,一個再也不敢交付真心,一個再也不敢愛。
“所以,在飛機上偶遇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了嗎?”
“一開始不太敢確定,但較真的個性很像,好在琴盒上有你的名字。”季謹川說,“當時就覺得,這么多年,你是一點也沒變啊。”
“可是我一眼就認出你了。”蘇宜憤憤地說,“搞什么嘛,看來也不是多印象深刻。”她不開心了,卷著被子翻過身。
季謹川見狀,忙去把人拉回來,低哄道:“我們十年沒見,分開的時候你才多大,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長得那么漂亮,我哪里敢冒認。”
“油嘴滑舌!”蘇宜悶聲道。
他爬上床,就著被子把人抱在懷里,蘇宜被活脫脫裹成了蠶蛹,“那你打我出氣,咬我也行。”
季謹川扒低領口,露出鮮紅的印子,聲音低磁,充滿引誘的蠱惑,“這次想咬哪兒?”
“你想得美。”蘇宜白他一眼,一點也不正經。
季謹川皺著鼻頭笑,偶爾不正經一下,調節調節氣氛。
“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蘇。”他松開她,盤腿坐起,看向她的目光無比誠懇、專注。
“我叫景衍,也叫季謹川,很高興認識你。”他朝她伸出手。
蘇宜撇開遮住臉頰的發絲,刮到耳后,握住他有力而溫暖的大手,“我是蘇宜,認識你,我也很高興。”
目光交融的瞬間,兩人跌笑到一起。
“對了。”蘇宜從他懷里坐起來,“你去把我托特包拿過來。”
季謹川應聲下床,在玄關的柜子上看到她的包,他幾步走進房間,“要做什么?”
“你來這邊坐。”蘇宜拍了拍床邊的地盤,下巴示意他過來。
季謹川不明所以,還是照做,“怎么了?”
“閉上眼睛。”蘇宜端正他的腦袋,“不許偷看啊,閉好。”
季謹川嘴角一揚,“你要干嘛?”但還是配合地閉上眼睛。
“接著,舉出雙手,手心正對我。”蘇宜給他擺正位置,“十指張開。”
季謹川實在不懂這樣的姿勢是要干嘛,“這是什么姿勢?”
“別管,按我說的做。”
蘇宜說完,一邊偷瞄他有沒有犯規,一邊摸出包里的戒指盒。
她打開盒子,握住那枚素圈的外圍,對準他左手的無名指,緩緩套了進去。
季謹川好奇的臉霎時頓住,他感覺到了冰冷的觸感,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掀起眼皮,他看到了蘇宜那張略微羞澀的臉,視線一轉,落到指間,睫毛掩蓋了眼底的動容,像夜色下的潮水一般翻涌沉靜。
“你……”
“季謹川。”蘇宜學著他當初的樣子,兩指捏住他的臉頰,語氣十分強硬霸道,“離婚,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想起他在警局放的狠話,她就心梗。而也是在那時,她才理解了季謹川那晚的心情。
季謹川眼眸發亮,是意外,是感動,也是高興,他撈過她后頸,湊過去親吻她發頂。
“不離婚,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蘇宜在他懷里咯咯笑,他抱得太緊,她輕輕推他,發音搞怪,“額——不能呼吸了。”
季謹川松開她,小雞啄米一樣去親她的臉,“什么時候準備的?”
“來這邊之前,”蘇宜說,“禮尚往來。”
他為她準備了戒指,她也要為他準備。
季謹川看著她手上的戒指,再看看自己的,開心地像個孩子。
蘇宜嗔罵他傻子。
晚上睡覺時,季謹川把人抱進懷里,下面鎖著她的腿,上面攬著她的脖頸,另一只手還搭在她腰上。
蘇宜覺得季謹川像暖爐,源源不斷地散發熱意,這幾天累得要死要活,根本沒睡幾個好覺,但今夜在他懷里睡得很香甜。
然而季謹川就不一樣了,他一晚上興奮地睡不著,怕吵醒她,也不敢輕易動作,只能靠理智壓下心頭那不斷上涌的欲念。
中途蘇宜覺得熱,從他懷里滾到另一邊,季謹川睜開眼,看向黑暗中的天花板,沉沉地吐了口氣,輕手輕腳走去浴室。
蘇宜這一覺睡得極沉,清晨的半夢半醒間,老覺得身后被什么溫熱的東西抵住,她無意識哼哼了兩聲,身體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反應,讓她忍不住向后緊貼,想要得更多。
粗重而灼熱的喘息撲向耳廓,觸感越發清晰,她緩緩睜開眼,后知后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