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時間,已經快十年,十年啊!
必須認識一下這位古早粉絲。
“好像是reddit,不過帖子已經刪了。”鄭秋意語氣遲疑。
“那你把他郵箱給我。”蘇宜有種不問到誓不罷休的架勢,“我想親自感謝一下他。”
“這……”
“有問題嗎?”蘇宜不理解秋姐為何如此猶豫,只是要郵箱而已,又不是天上的星星。
“我去找找好嗎?我找好了就發給你。”
“行。謝謝你啊。”
蘇宜掛了電話,自顧自把那視頻看完。
這位站哥還是站姐,拍得可真不賴吶。
清醒沉淪(2)
接到宋時昀電話時,季謹川剛洗完澡,他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出來,幾滴水珠從發梢滴落到肩膀上。
“你老婆大半夜問人要郵箱呢,給不給啊?”宋時昀樂了,前不久他只是順口跟季謹川提了一嘴宣發的事,沒想到這人回頭直接往他郵箱里發了壓縮包。
唯一要求是不能告訴蘇宜視頻怎么來的。
宋時昀好奇心爆炸,打趣道:“準備什么時候帶她和我們見見啊?我說你可真有點意思,人家自個兒都沒有的視頻,你有。你不會暗戀人家好多年吧?”
季謹川語氣平淡,“是我一個長輩。”
宋時昀一頓,倒是聽說過他母親喜歡古典樂,“那伯母的郵箱呢?還是直接發你的?”
“我發給你。”季謹川關掉屏幕,光線從臉上暗了下去。他拿毛巾胡亂擦了幾把頭發,轉身去書房打開電腦,重新注冊了一個谷歌郵箱,給人發了過去。
蘇宜躺在床上蹬自行車,手機一聲震動,鄭秋意已經把聯系方式發了過來。
那郵箱是外國人名,她當即拿過床頭柜上的筆記本,懷著忐忑和激動的心情,寫了一封誠意滿滿的感謝信。
人越長大以后,越覺得有些感情難得可貴。
如果不是當了小提琴家,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世界上有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會在遠方默默關注著自己,并希望她一直都好。
另一頭正在處理工作的季謹川收到郵箱來信提醒,點進去一看,有些意外。
他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溫水,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她竟然還沒睡。
他伸伸懶腰,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寫好回信,設置了定時發送。
—
近日,季凌榮忙得腳不沾地,尤其是在聽說季謹川收購了東寧5的股份時,更是如臨大敵。
他從來不知道季謹川竟然在暗地里籌劃這些事,剛聽到掛牌公告的消息,甚至以為自己聽錯。
季凌榮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二伯和季謹川挖好的陷阱里。他們早就做好一切準備,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果然,二伯那邊很快要求召開董事會,好在監事是他爹提拔上來的人,自然不肯提開會的議案。
季凌榮趁這段拖延的時間加緊收購市面上東寧的股份,還沒來得及有什么效果,季謹川和二伯那派的股東們已經越過監事,一舉提起董事會。
令人諷刺的是,本次決議內容竟然是罷免作為董事的季凌榮和他爸,以及占著名頭不做事的監事。幾乎都是季凌榮那一支隊伍的人,無一例外。
會議室氣氛嚴肅而凝重。
季凌榮他爸貴為董事長,雖坐在長桌上方,卻絲毫不顯威望與霸氣。相反,他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看著右側站起身侃侃而談的季謹川,握緊拳頭,那口怒氣堆在胸口,難以咽下。
那個曾被他罵為喪家之犬的年輕男人,如今竟站在這里趾高氣昂。明明看起來溫順沒有心機,皮下究竟藏著怎樣的惡魔?才能讓他這么多年步步為營,到此刻才撕下最后的面具。
“各位投票吧。”季謹川眉梢微揚,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壓力給到在場的其他人。
窗外是陰沉的天。
安靜的辦公室突然吵嚷起來。
季凌榮扔了手邊的水杯,砸在門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水花四濺,幾滴灑在季謹川手背上。他指著季謹川的鼻子一通臭罵,什么難聽的話都有。
門很快被人從外面推開,保安走進來,攔在季凌榮面前,拉開他和季謹川的距離。
“你已經不是董事了。”季謹川從西裝左胸口袋里抽出一張手帕,緩緩擦掉手上的水漬,明明還是一副溫潤的模樣,眼神卻冷若寒霜,他揚起下巴,毫不留情地將季凌榮父子掃地出門,“送客。”
—
蘇宜排練了一天,結束后幾人又去外面吃了飯,消了會食才回酒店。
剛進房間,她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意大利一家專門做小提琴的手工店。上次她下單了幾根琴弦,結果到貨以后,蘇宜發現少了兩根,那邊只能補發。
快遞在路上晃了一個月,現在物流顯示已經簽收,那邊催她趕緊檢查一下包裹。
蘇宜換了拖鞋,喝一口奶茶,一屁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