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謹川瞥她一眼,“路都不會走的。”
好在腳踝沒有腫,應(yīng)該只是摔得有點狠。
“我又不是笨蛋!我只是踩到了木棍!”蘇宜一臉幽怨,聲音漸漸降低,像是控訴,“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遇見你都倒霉得不行,你是不是專門來吸我能量的,克我啊?”
季謹川聽她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嘴角抽了抽,“你確定不是自己本來就倒霉,每次還很幸運地遇到我來給你善后?”
“……誰稀罕。”蘇宜哼一聲,沒心沒肺地說:“是你自己要堅持的。”
“是,是我上趕著幫你,還得蘇小姐賞臉才行。”他揶揄,“行了吧?”
“知道就好。”她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內(nèi)心還是很感激。
季謹川無奈一笑,正要給她穿鞋,蘇宜連忙一把扯過,“我自己來,自己來。”
“那我去開車。”
“好。”
他剛轉(zhuǎn)身,蘇宜就哎了一聲。
季謹川回頭,“怎么?”
“傘帶上啊。”蘇宜用下巴指了指,這么大的雨,他難道要淋雨去嗎?
季謹川嗯了聲。
“想什么呢,傘都不會打的。”蘇宜學他的語氣。
季謹川輕笑一聲,懶得跟她計較。
蘇宜穿好鞋站起來,季謹川已經(jīng)把車停到臺階前,見他推門要出來,她立刻支起一條腿往下跳。
不然以季謹川的紳士風度,肯定又要抱她下去。
今天心臟的負荷量已經(jīng)過載,不能再鋌而走險。
坐進后座,季謹川側(cè)過頭,打趣道:“真拿我當你司機呢?”
好不容易上來,蘇宜可不想再挪了,她做出求軟的態(tài)度,“行行好,送佛送到西。我一傷員,你跟我計較什么?”
蘇宜難得示弱,季謹川也不好再說什么,“還是上次的地址?”
“對。”
黑色邁巴赫在閃爍的樹燈下緩緩開出園區(qū)。
季謹川接了一個電話,正聊著工作;蘇宜閑來無事,望著窗外街景發(fā)呆,突然聽見他提到“善聯(lián)蘇總”。那不是爸爸的公司嗎?
他讓秘書準備好合同,約個時間簽約。
等掛了電話,跟有感應(yīng)似的,季謹川通過車內(nèi)鏡看她一眼,“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下周一下午有空嗎?”
“啊……”蘇宜嘴唇微張,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后悔了?”他這人有時候就是難以琢磨,就像現(xiàn)在,語氣表情稀松平常,卻又無比透露出一種暗處蟄伏的危險。
“還來得及嗎?”蘇宜試探地問。
“你覺得呢?”季謹川挪開視線,專心看路,“我倒不知道蘇小姐這么善變,剛利用完人就要一腳踹開了?”
蘇宜摸了摸后頸,別過頭不敢看他。她還以為他不會再提剛才的事,現(xiàn)在看來,只是時候未到。
中控臺的手機一響,屏幕閃亮,蘇煙兩個字赫然跳入視線。
季謹川挑了挑眉,拿起手機,似有若無地朝后視鏡瞥了眼。
蘇宜看到了,眼神微變。
他將車靠邊停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滑了接聽,放到耳邊,“喂?”
“季先生,剛剛有人撿到一個打火機,看起來像是你的。請問你在哪里,我給你送過來吧?”
“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我已經(jīng)走了。”
“今天實在招待不周,還請你不要介意。不如這樣,季先生,我們明天一起吃個飯?順便把打火機還給你?”
看樣子,蘇煙沒有那么快繳械投降,仍不死心。
季謹川一時沒講話,似乎在認真考慮,蘇宜臉色立刻變了。
“我答應(yīng)你。”她握住副駕靠背,壓低聲音,渾身的血液都涌上頭頂。
人生中總有那么幾個不受理智控制的瞬間,像是一段冒險旅程的開始。
如果前不久蘇宜還覺得自己沒有和他結(jié)婚的沖動,那么現(xiàn)在有了,還很強烈。
季謹川眉眼深邃,他側(cè)頭瞥她一眼,頓了頓,對電話里的蘇煙說道:“抱歉,我明天有事。打火機扔了便是。”
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回中控臺。
“下周一下午兩點,帶上戶口本,我在公寓樓下接你。”他轉(zhuǎn)過頭。
“行。”
季謹川重新驅(qū)車上路,“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直接問。”
“我需要把股份轉(zhuǎn)給你嗎?”
“不需要。”
“那你為什么……?”
“再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
蘇宜沉默一瞬,倒回靠背上。
季謹川在專心看路,從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白皙細膩的耳廓和下頜輪廓,好像和記憶中的景衍差別不大,但又好像變了很多。
“我看過你給我的個人資料,老實說寫得不怎么樣。”蘇宜雙手抱臂,坐在后座正中間。
“哦?”
“姓名年紀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