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道上堆滿了粉雪,質量上乘;今天天藍地闊,萬里無云。
蘇宜好久沒滑過雪,她買了衣服,租了滑雪板,跟賀星銘一同去坐纜車。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看到鐘助理上揚的嘴角,“好巧啊,蘇小姐。”
“巧。”蘇宜有些意外,果然很快就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季謹川。他一身黑色滑雪服,簡單利落,身姿挺拔,只是站在那里,卻已經足夠奪目,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叫我蘇宜就好了。”天天蘇小姐蘇小姐的,莫名有點陰陽怪氣。
“我們也去滑雪,正好可以一起啊。”鐘助理說。
賀星銘轉過身,視線從兩位男士臉上掃過,小聲問:“是你朋友?”
“見過幾次。”
只是見過幾次,還算不上朋友。
賀星銘覺得季謹川的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思考了半天,始終想不起來。
纜車已經來了,一個車廂六個人,賀星銘先上去,蘇宜坐在他旁邊。季謹川緊跟而上,他居然沒坐對面,而是擠在蘇宜身邊。
鐘助理坐到對面,又上來兩個不認識的游客。
纜車門一關,隨著電纜往上運行。
座位不夠寬,尤其兩邊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蘇宜擠在中間有幾分可憐,即使已經很小心地并攏雙腿,大腿還是會若有若無地碰到身邊的人,肩膀更甚。
纜車并不平穩(wěn),運行過程中輕微搖晃,尤其當速度加快,她會因為慣性往季謹川那邊擠。
蘇宜默默往賀星銘那頭挪動,卻聽他吐槽:“蘇宜,你要擠死我啊?”
“不好意思。”她輕咳了聲,有些局促,只好往回挪了一點。
相比而言,季謹川就要淡定許多,對于不可避免的觸碰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他微微側頭,眼看著身邊人的耳朵越來越紅。
蘇宜有些坐立難安,對面是陌生人,腳底是透明玻璃,下面是萬丈深淵,她只能把目光放在外面的雪景上,心里祈求著雪場快點到。
十五分鐘后,纜車到底目的地。
每年冬天,蘇宜都會和朋友一起滑雪,她專門找教練學過,技術不說多好,但也還不錯。
賀星銘不常玩,還得讓蘇宜指導才能簡單的換刃,沒滑兩步就給她拜了個早年,好不容易站起來,又顫顫巍巍地跪下去。
蘇宜在雪地里笑得前俯后仰,賀星銘一臉尷尬,罵罵咧咧道:“你還是不是朋友了!”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歡呼聲。
蘇宜和賀星銘循聲望去,稀落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在賽道上疾馳滑行,越過助滑坡起跳,藍天下,身姿卓鑠,瀟灑自如。落地后,滑板隨即換刃,堪堪卷起一大片雪花。
她看到季謹川摘下墨鏡,與跟過來的鐘助理擊掌。
“嘖,可真行。”賀星銘語氣有點酸,他問蘇宜:“你能嗎?”
蘇宜聳肩,“想什么呢。”
“算了,你去滑你的,我自己搗鼓一會。”
“你行嗎?”
“男人不要問什么行不行的,當然行!”賀星銘不想再給她行大禮了。
“那好吧,我在下面等你。”
“妥妥的。”
蘇宜踩著滑雪板往下滑去,她好久沒滑,一開始有些生疏,但很快找回感覺。
運動身體出汗快,過了一會,蘇宜找了個角落休息,誰知不到兩分鐘,就遇到了不想見的人。
蘇煙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一溜煙兒到她面前來,“姐姐,真是巧呢,我和爸爸也在這里。”
蘇宜很煩她,沒有吭聲。
蘇煙接著說:“我本來說叫上你一起來滑雪的,但爸爸說你可能在忙,就算了。”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蘇峻就停在面前了。
“你也在啊,蘇蘇。”
“嗯。”陽光有些刺眼,蘇宜眼睛半睜半閉,“天氣很好,想出來活動活動。”
“不錯,休息夠了,我們繼續(xù)啊。”蘇峻雖然五十來歲了,但也和年輕人一樣喜歡運動。
蘇煙和蘇宜站在一起,“姐姐,要不我們來比比?”
“婉拒了哈。”蘇宜才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她戴上墨鏡,準備換刃滑走。
蘇煙臉色瞬間冷下來,她忽然拉住蘇宜,小聲問:“姐姐,你好不好奇?”
蘇宜神色疑惑,她已經往下滑走了,沒有聽到后面的話。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碰撞發(fā)生的時候,蘇宜的腦袋是空白的。
蘇煙突然不受控制地沖過來,為了避讓,蘇宜立即轉刃試圖剎車,可速度太快,她和蘇煙雙雙摔倒在雪地上。
痛,頭暈,腳踝像被扭轉。
“蘇煙!”
意識模模糊糊間,蘇宜聽到爸爸這樣喊。
跟我結婚嗎(2)
一開始,蘇宜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她小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