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岱尷尬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她……比較熱情。”
祈盼:“。”
祈盼到底還是跟著盧岱走了,不只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她自覺自己太亮,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做電燈泡。
他們直奔內部的娛樂設施,很快便沒了身影。
只留孟春和張今樾待在原地,沒了方向。
張今樾牽住她的手,提議:“先逛一逛吧。”
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走到哪兒都覺得稀奇,看到哪兒排隊的人少,便過去湊個熱鬧。
一圈下來,除了幾個大熱項目外,他們幾乎體驗了個遍。
“喝口水,”張今樾擰開礦泉水遞給她,“我剛看到那邊有個拍大頭照的機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孟春搖了搖頭,“我帶了拍立得。”
張今樾若有所思,“我送你的那個嗎?”
“嗯。”
張今樾挑眉,湊近她問:“隨身帶著啊?”
孟春平靜地喝了口水,“不是說出來玩嗎,打算和盼盼一起拍照的。”
張今樾輕嘖:“不和我拍?”
孟春笑了笑:“拍。”
拍立得在她背的包包里,拉開拉鏈一眼就能看到。
張今樾調了一下,一把攬過孟春的肩膀,將鏡頭對準他們。
摁下之前,他偏頭,問:“拍不好怎么辦?”
“那就繼續拍。”
說著,她直接干脆地摁了下去。
“咔嚓。”
一張相紙緩緩上升。
影像漸漸浮現,定格在他低頭湊近的瞬間。
張今樾把這張照片放進了自己貼身的口袋。
他似乎愛上了這項活動,走到哪兒都要拉著孟春拍一張合照。
直到閉園,他仍有些意猶未盡。
祈盼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身邊是背著玩累了的小姑娘的盧岱。
小姑娘趴在他的背上,睡得正香。
幾人在門口分開。
臨走之前,盧岱揚聲:“下次再約啊。”
祈盼敷衍似的擺了擺手。
回去的路上,不止祈盼,孟春也睡了過去。
張今樾將兩人送回了家,說什么也不肯讓孟春再去送他。
孟春索性把鑰匙給他,讓他開車回去,明天再開過來。
將人送走后,她打著哈欠回了客廳。
看到祈盼手里的東西后,孟春瞬間清醒。
一個淺粉色、凈面的方盒子。
她的生日禮物。
聽到聲音,祈盼招呼著人過來,“過來坐,我陪你拆了它。”
孟春的腳步稍顯沉重。
祈盼說:“我沒去你屋拿你那個,這是我之前買來沒拆的,好像和你那個差不多,記不太清了。”
孟春拖著沉重的身體坐下,看她動作熟練地拆開外面的塑封薄膜。
接著,打開了那個粉盒子。
一套特別漂亮的內衣。
孟春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她說:“啊,那就是我記錯了,你那套不是這樣的。”
孟春:“。”
祈盼想了想,“好像是——”
孟春直接接過話來:“我回去就拆。”
祈盼狡黠一笑:“也可以和張醫生一起拆。”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睡覺,困了。”祈盼打了個哈欠,起身朝著房間走。
關門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春姐,今晚不用起來喝水了。”
孟春一愣。
祈盼沖她眨了下眼,“睡覺了,晚安。”
孟春無聲笑了笑,溫聲:“晚安。”
之后一周,祈盼每天都會被那個小姑娘喊出去,一玩就是一整天,回來時還會哼著小曲。
孟春漸漸放了心,抽空回了一趟家。
家里難得都在,孟春和孟坤吃了一頓很平和的晚餐。
臨出門前,池凝遞給她一個信封。
“你爸爸讓我給你的,”池凝多問了一句,“明年就回來了吧?”
孟春接過那封信,點頭。
“回來就好,都瘦了。”池凝滿眼心疼,她走近幾步,低聲嘆了口氣,“春春,我知道你怨他,但他不是不明白的人,他不會扔了自己的女兒不管,卻反過來問外人的死活。”
“那孩子,你姑姑們給他說的是,想讓他去附中讀書,看能不能找你幫幫忙,他才喊你過去的。他不知道她們存了那樣的心思。”
“你走的第二天他就把那孩子送走了,雖然他受了你奶奶的影響,但他也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車載音樂高亢的唱著歌,孟春捏著那封信,降下了車窗。
冷風吹散了車里悶不透氣的熱空氣,她長舒一口氣,拆開了那封信。
她本以為,這是黎曼生前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