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張柯特抓著帽檐,用帽頂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買得很好,下次不許了。”
孟春也沒躲,只笑了笑。
張柯特忽地撇開眼,看向另一個方盒,“這是什么?”
“祈盼寄來的。”孟春只簡單說了一句,“這兩天先不打掃了,我去外面住幾天,回來再說吧。”
張柯特問:“去哪兒?”
“酒店吧,”孟春掏出手機,“你有推薦的嗎?”
“沒。”
他回答得太過干脆,孟春抬頭看了一眼。
張柯特已經走到了冰箱前,從里面拿出了兩瓶氣泡水。
“這里酒店的安保和生活區的差不多,就是個擺設。”他遞給她一瓶,解釋,“真要說的話,你還不如繼續待在生活區,最起碼這里還有我。”
孟春頓了頓,接過了那瓶水。
張柯特繼續說:“比起那些不靠譜的安保,我還是強點的吧?”
孟春故意問:“比如?”
“比如,”張柯特拿過她手里那瓶沒開封的氣泡水,將已經擰開蓋的那瓶遞給她,“幫孟老師開個瓶蓋什么的。”
孟春盯著手里的水,突然說:“我可以去找于小曼。”
張柯特只說:“她家里住了好幾代人。”
孟春又說:“盧岱也行。”
“另一個附中來的老師?”張柯特想了想,“那好像是個男老師,不太方便吧。”
孟春喝了口氣泡水,冰涼的液體從喉中劃過。
她格外清醒。
“那你呢。”
她問,抬頭毫不避讓地迎上了他的視線。
“我?”張柯特倚靠著沙發后背,面不改色,“我家是兩室一廳,教師公寓可不是。”
好像是這樣。
孟春聽盧岱提過一句,教師公寓的面積很小。
但她總覺得奇怪。
昨晚還可以解釋為情勢所迫,那現在呢。
“還是說,”張柯特慢條斯理地擰上瓶蓋,“在你看來,我比那個搶劫犯還危險?”
孟春:“……沒有。”
“那就行了,”張柯特放下飲料瓶,率先抬步,“走吧。”
孟春沒跟上他的思路:“去哪兒?”
“你家啊,”張柯特理直氣壯,“回去收拾收拾,看看有什么需要拿過來的東西。”
“……”
直到孟春站在盥洗臺前,擦拭著臉上的水珠時,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她就這么莫名其妙的住進來了。
門外,張柯特喊了她一聲。
孟春擦掉下巴上的水,丟掉洗臉巾,走了出去。
張柯特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一臺電腦。
見她出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看看還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嗎。”
孟春走過去坐下,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
第一行的二號加粗宋體格外吸睛——
【206室友相處法則】
206是他家的門牌號。
大致內容他已經擬好了,孟春粗略掃了一眼,基本都是對她有利的。
一瞬間,她明白了這份文件的用意。
他在向她解釋,他們現在是室友。
之前大學時,孟春也曾在校外租過房子,知道有異性合租的情況。
這么一想,好像就容易接受了些。
張柯特偏頭看她:“沒有的話,我就打印出來,貼在墻上了。”
“好。”孟春沒多待,很快起身,朝著書房走去——張柯特把它改成了一間小臥室。
臨關門前,孟春聽到張柯特對她說:“晚安,新室友。”
孟春關門的動作一停。
學著他的口吻,回了一句:“晚安。”
【作者有話說】
我恨加班……
天殺的資本家……
大腦都不靈光了……
希望大家都能遠離加班……
◎他不是失憶了嗎◎
孟春是被手機振動聲吵醒的。
醒得時候,外面天還黑著。
她看了眼時間,將將凌晨三點。
來電人是張柯特。
半夢半醒之中,她劃了接聽,還沒開口,就聽著電話被對方掛斷。
接著,又是一聲振動。
【張醫生:開門。】
孟春還沒完全清醒,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只回了個問號。
【張醫生:外面有聲音。】
孟春瞬間驚醒。
隔著門,她聽得不算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幾道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
搶劫犯。
孟春腦中頓時浮現出這個詞。
她環顧一圈,發現最沉、也是最有殺傷力的東西,竟然是張柯特裱了框的榮譽證書。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