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折騰了大半個下午,孟春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祈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發出提問:“雖然但是,你怎么沒一起拿過來?”
張柯特一臉無辜:“因為你請我進來了啊。”
“……”
“而且,”張柯特補了一句,“有點多,一次拿不完。”
等她們跟著去到對門,看見門口那一堆塑料袋和紙箱時,頓覺張柯特還是說得太保守了。
祈盼深吸一口氣,滿眼震驚:“這些都是?”
張柯特點頭:“全部都是。”
孟春粗略掃了一眼,一箱梨,一袋柚子,一袋石榴,一袋柑橘,甚至還有一袋板栗。
她問張柯特要了一把裁紙刀。
“干嘛?”
話是這么問著,張柯特已經在抽屜前翻了起來。
孟春言簡意賅:“拆開,分你。”
“那不用了,”張柯特推回抽屜,下巴微抬,“我的在那邊。”
孟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廚房門口,同樣堆著三四個透明塑料袋。
這堆東西,三個人搬了半天。
最沉的梨交給了張柯特,祈盼拎著柚子和石榴。
孟春落在后面,剛把柑橘和板栗的袋口湊到一起,就被人伸手拎了過去。
“不聽醫囑?”
孟春抬頭,是張柯特送完梨回來了。
她說:“我沒用那只手。”
張柯特瞥了她一眼:“我看你挺想用的。”
“……我總不能一個也不拿。”
“有道理,”張柯特煞有其事地點頭,從袋子里翻出一個柑橘,塞到她手里,“那你拿這個吧,它最大。”
說完,也不管她什么反應,拎著柑橘和板栗再次出了門。
孟春看了眼手里的柑橘,表情復雜。
如果她沒記錯,白天哄那個打針的小男孩時,他用的就是這樣的語氣。
搬完水果后,才將將九點。
孟春給于小曼打了個電話道謝,電話掛斷后,便窩在沙發上修起了課件。
祈盼在客廳里轉來轉去,一會看她一眼,硬是等她改完了最后一頁。
看孟春成功保存后,她湊了過來,“春春。”
“嗯?”
孟春合上電腦。
祈盼終于問出了口:“他就是張今彥?”
孟春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在他們看來,他好像就是張今彥。
但是。
——但是什么呢。
孟春靜了靜,很輕的“嗯”了一聲。
祈盼接連感嘆:“好帥一男的。”
孟春提醒:“你之前見過一次。”
“什么時候?”祈盼騰地坐好,“不能吧,這種等級的帥哥,我見過還能忘?”
孟春只說:“雪天,庫里南。”
那天,她剛和孟坤吵了一架。
吵架的原因孟春已經記不清了,應該還是那些陳年舊事。
她從家里出來后,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雪。
大概下了有一會兒了,積雪厚厚一層,踩上去吱呀作響,在鞋邊留下一圈白花。
路上空蕩寂靜,只零星幾輛校車還在緩慢前行。
打車軟件已經排到了數十號,孟春戴上衣帽,又攏了攏圍巾,朝著玉水郡的方向挪了步子。
玉水郡是外婆留給她的房子,當時特意選了一個離家近的樓盤,為的是方便回家。
雖然在孟春看來,玉水郡更像是家。
孟春是在路上遇到的張今彥。
許是孟坤給他打了電話,他來的很快。
黑色庫里南緩慢跟在她身后,搖下了車窗。
輕聲喊她:“春遲。”
孟春猛地停住,冷聲開口:“不許這么叫我。”
“下次不會了,”張今彥無奈笑笑,“先上車,外面很冷。”
孟春站著沒動,沒什么情緒的看他:“他讓你來的?”
張今彥沒出聲,算是默認。
孟春又問:“他告訴的你,這么喊我一定會回頭?”
張今彥依然沒出聲。
孟春轉頭就走。
黑色庫里南始終跟在身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玉水郡的大門外,孟春遇到了來給她送東西的祈盼。
她縮在保安室里避風雪,一眼看到了徒步的孟春。
以及后面的庫里南。
“——那倒霉庫里南是他!?”
祈盼一把揭下面膜。
孟春說:“是張今彥。”
“真的假的,”祈盼一臉震驚,“當年能開車看你挨凍的人,現在已經進步到不讓你拎東西了?”
樓梯道就這么大點地方,兩家門又都開著,那個柑橘經歷了什么,